“大哥,你伯伯走了麼?”一個穿得像朵花的女人跳進劉徹言懷裡,嘟著紅唇。
但要說到劉府的混亂,並非自他開端,而是上梁不正。
天子衰弱多病,黨爭也隨之熾熱化,權臣與權宦正展開決死較量,這時因年關將近,波瀾暫平。不管如何,過個好年纔有一年的好景,連天子的病情都有所減緩,各方也趁機喘口氣,積儲一下力量。
劉錫哈哈大笑,道聲好眼,“看來這些年你冇有白待在劉產業孝子,此畫確為仿作,不過比趙子固之功力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幅值得保藏的佳作。你再猜猜,它從那邊來?”
三年了,派了多少人出去,杳無訊息。
劉徹言抬眼,恰到好處的謙遜神情,“侄兒不知,但伯父不活力嗎?竟有人敢以冒充真騙伯父。”
她叫劉茉兒,是劉瑋的小女兒。
劉徹言起家近看《歲寒三友》,並不倉猝下結論,約莫一炷香纔回坐位,“伯父極愛趙子固的畫作,但恐怕要讓伯父絕望,此為仿作。”
劉錫笑笑,上了肩輿。
“京師墨古齋的買賣也暢旺,恒寶堂全仗伯父看顧,才略勝一籌。”劉徹言不忘時候提一提劉錫的功績。
說是出宮不易,陣仗卻委實不小,另有兩列侍戍衛送。
何公公是劉錫的親信,若非他事前通動靜給劉徹言,劉徹言纔看不出那畫是真還是假。他當然不笨,平時也不怠惰,隻感覺冇需求學甚麼觀賞罷了。
劉錫又說了一會兒話,臨走時留下畫,“好好措置,這但是趙子固的真跡。”
管事去了。
劉徹言恭謹應了,一向送劉錫出府門,才問一句,“伯父,這畫是誰送您的?”
第四更。(未完待續。)
“送畫之人早已言明是仿作,隻是知我愛好保藏趙子固之作,以此作為年禮聊表情意。姑蘇片以假亂真的名譽天下清脆,早些年我也見過幾幅,隻覺誇大其詞,明顯是粗製濫造之物,騙些土財暴商罷了,想不到現在能成氣候,假的還能比真的超卓。傳聞靠造姑蘇片發財的人出了一批,彷彿有頭有臉。自古往今,各朝各代都嚴抓假造古物之人,如何到了我朝,反而立名宇內,發財致富,還能令人神馳?果然因為山高天子遠,江南彆分歧啊。”
“吳尚書。他的二兒子運營些自家的買賣,此中有家鋪子叫……”劉錫想了想,“墨古齋。在京師天然比不得劉家的恒寶堂,在江南倒是數一數二的書畫鋪子。”
“我在寄父家住了十年,寄父做買賣並無技能,反正隻要有伯父在,金銀滾滾來,但他此生練就一雙好眼,鑒得天下寶貝,伯父才賞識他,送我到他膝下奉孝,也是想我學他的本領。現在他老眼昏花了,伯父考我學成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