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河眼睛冒光,“可貴來一幅我聽過的畫。”
趙青河抬眼朗笑,“九娘,古書畫裡的那些事,你當妙聞軼典聽聽便罷,不消想得太深。連蘇娘這般天賦異稟,都隻能摸摸鼻子認了,你還要替沈大師喊冤麼?”
趙九娘訕然,“那倒不是,隻是疇前聞所未聞,本日纔算長了見地。我一向覺得古玩書畫這等死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想不到竟也這麼盤曲龐大。”
茶座中頓有笑聲,“連《富春山居圖》都不曉得,尊駕還是免開口罷。”
夏蘇點了頭,又問趙青河,“九娘能一道去麼?”
“不然,一看到彆人把假畫說成真,我就要上前辯論麼?人間本來就是真跡少仿作多,人們投令媛拋萬金,十投卻有九空。既然已經喪失了大筆銀子,何必再讓民氣裡不痛快。買畫,最貴重是那份心頭好,摧之殘暴。”
趙青河涓滴不臉紅,拱手謝無聲,“好說,好說,隻不知這畫又是真是假了。”
兩人走了,趙九娘呆怔半晌,想到本身逢年過節也逛夜市,隻覺他們說得妙趣和滋味,與本身的經曆截然分歧。但她實在貧乏想像,恍神要走,大丫頭問那盒珍珠粉帶不帶,頃刻又腦瓜子乾疼起來。
趙青河道,“果然是想壓價,看人要走又起急,可見東西不錯。”
夏蘇哼笑,“不得了。”
不幸趙九娘思前想後,憂左慮右,趙青河和夏蘇倒是毫無承擔,傍晚到了昭慶寺,悠哉閒逛。
“隔得這麼遠,怎看得出真假?”夏蘇托著腮幫,“我更非逢假必斧正,除非有人問我。至於不繫園那回,皆因包管幅幅真品的原因,眼裡一時不容沙子。”
“我覺得mm很喜好湊熱烈,逢假畫必斧正。”趙青河有點出乎料想。
撲哧笑出了聲,夏蘇作勢鼓掌,“能讓你聽過,此畫要再傳個百世千年。”
“諸位且看。”一聲清脆,蓋過閣上登來一名女子,頭戴麵紗鬥笠,身穿布裙荊釵,手中展開一幅畫,“誰若出過一千五百兩,我便賣與誰。”
三哥和蘇娘?吳二和蘇娘?為何感受如何配,都讓她提心吊膽呢?
這是一方自在六合,高談闊論,低語輕談,論真論假,說古說今,隨便來。同意者,道是;擁戴者,喝采;辯駁者,爭喧。但有自傲,便可發言。
趙九娘看看天氣,日光已偏過午後,“我正跟大伯母學習掌理府中炊事,這時報備要出門,實在太遲。你們也彆去了,昭慶寺來回費時,現在出門,入夜也回不來,還是改至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