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服侍客人的,卻比客人早睡,怕主母訓責。
“本日一早有人給你好姐妹送禮,你猜猜是誰?”
“三哥,這裡是內園。”高傲歸高傲,端方歸端方,趙青河作為男客,住在外園客居,進內園需經仆婢稟報,趙九娘看他駕輕就熟的,真不知這位是來過幾次了。
第二日,楊府門房給夏蘇送進禮盒一隻,紅紙寫明吳其晗所贈,整整齊齊六格珍珠粉。
現在看來,住得近確切好,走動便利。
“等會兒要同大伯會客,才進府門就聽到與你老友有關的一則笑話,搶在丫頭多嘴前,先來奉告你。”新婚半個月,楊琮煜愛好他文靜體貼的妻,光看著便感覺心美。
趙九娘一怔,此時已過晌午,蘇娘竟然還冇起家?
丫環道,“夏女人彷彿還冇起。”
趙九娘暗歎,不是撲朔迷離,倒是琴鳴瑟不鳴,並且看昨日吳老夫人和大太太的模樣,也不是小輩兩廂甘心就能成的事,不然蘇娘嫁吳其晗,她感覺好極了呢。
丫頭道外園侍從在請,楊琮煜這才起家走了。
趙九娘見丫環不似偷懶諱飾,也未幾說,隻怕她們忽視,人一早出門都不知,便走到夏蘇房門前,正待敲問――
“夏女人呢?”禮盒未拆,這裡又四周冷僻,她就覺得夏蘇不在。
趙九娘笑他,“都說好男不跟女鬥,蘇娘未曾說過你的笑話,你反而不肯罷休。”
趙九娘嗔丈夫一眼,珍珠粉自有淵源,但她不饒舌,隻道,“授得光亮,受得磊落,有何不成?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待楊琮煜問,她又道,“昨日逛珠寶鋪時巧遇吳家,不及說與你曉得。吳二公子與蘇娘和三哥似熟諳,本來他們四月來杭,吳二公子還籌辦籌措住處,可見友情不淺。既然如此,送禮有何大驚小怪。”
“九娘莫擾人好夢。”朗聲輕落,神清氣爽。
隻不過,夏蘇與吳其晗?
雖說楊家也是大戶人家,管束下人甚嚴,但口舌是非最難禁,特彆收禮的夏蘇隻是客人,送禮的吳其晗與楊府男仆人們來往未幾,下人們當作新奇事來聊,一下子就在府裡傳開了。
“珍……珍珠粉?!”趙九娘手裡的梳子掉到地上,暗道公然,昨日頭皮發麻是先知先覺。
趙九娘歇了午覺起來,正梳頭,見楊琮煜笑得古怪走出去,當然要問,“本日這麼早返來?”
她卻仍有點不斷念,想將吳其晗歸為謙謙君子,“禮盒都是包好的,怎看得出裡頭是甚麼?哪個不懂端方的仆人私行拆禮?我要請婆婆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