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湛神采自如,拱了拱手,跟著老夫人走去前麵,剩下的左氏族人麵麵相覷,不想持續傻站在這兒,卻也不敢分開。
她話音才落,中間站著的一個少女就皺起了眉頭,唇角一撇,聲音鋒利:“樓大人好大的架子,我們同老公爺在此等了那麼久,這連打個照麵都不肯?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亭內靜了一瞬,半晌,老夫人扭頭看了樓湛一眼,又望向亭外,喃喃道:“你本年有一十九歲,清羽本年二十二歲,男未婚女未嫁,白白蹉跎了這很多年。老爺感覺愧對你樓家,抱著昔日一個如同兒戲普通的婚約不肯放手,你又遲遲不肯表態,讓我兒等你這麼多年。”
她在乎的並不是老夫人的責備,而是老夫人話裡成為了共鳴的內容。
樓湛扶著老夫人的手一頓,勉強和悅了神采,顯得和順了些:“老夫人,上那座小亭裡說吧。”
……不去大理寺了?
不料才走出來,火線忽現一道苗條身影,身後的大門“砰”的關上,閣內一片暗淡,視野恍惚。
“我看你也不心悅清羽,清羽對你也無甚念想。與其持續如許拖累兩邊,你倆的婚約,不如就此消弭了吧?”
“玲兒!”她身邊的婦人神采微沉,瞪她一眼,“閉嘴!老公爺都冇說甚麼,你插甚麼嘴?”
久在宦海,樓湛雖不如養在深閨裡的令媛蜜斯有纖纖之姿,卻自但是然的生出了一種洗儘鉛華的朗然氣質,老公爺高低一打量,本來嚴厲的神情一鬆,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上一世樓湛將那《山川錄》幾近翻爛,對《山川錄》的內容熟記於心。
繞到前堂前麵,走上抄手遊廊,隻不過幾步,便有一個小亭落入視野。
樓湛順手倒了杯茶放到老夫人手邊,站在一旁,“老夫人真是明智。”
“看來你也清楚。你可曉得,我國公府裡高低也不歡迎你的到來。如果清羽同你結了親,恐怕出門幾步,步步遭人詬病,你嫁過來,隻會白白拖累了國公府的名聲。”
蕭淮朝著樓湛的方向緩緩走近,聲音悠悠:“我同沈大人是老友,本日閒來無事,便來國子監看看他。”
老公爺和老夫人已經等候了半晌,四下還站著其他幾房的親眷,樓湛一踏入前堂,各色目光便紛繁飛來。
樓湛點頭。
老夫人說得直白又毫不包涵,樓湛心中一顫,手無認識地收緊,半晌,嗯了一聲。
樓湛微微呼了口氣,轉眸看向一旁慈眉善目標老夫人,開口道:“實在,侄女本日前來,是有事相告,隻是不太便利在此說,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