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青枝就端著一杯酒走過來。沈扇儀笑了笑，接過酒杯，抬頭一飲而儘，再未幾言，翻身上馬，直接分開。

倒是本來傾倒向樓湛的流言，不知為何俄然轉了個方向，坊間爆出很多當初樓湛還在任大理寺少卿時措置的案子，措置得都是極妙，還處理了幾樁陳年冤案，給人昭雪。

纔剛靠近樓府，就有一股極重的血腥味傳來。樓湛眼皮跳了跳，頓了半晌，遊移著走向血腥味傳來的處所，祝七也閃現出來，亦步亦趨，庇護樓湛。

“那便持續等著吧。”樓湛冷了眉眼，安靜地說完，伸手一拉蕭淮，錯過左清羽走進翰林院。

等了幾個時候纔將樓湛等來、憋了一肚子話想要同樓湛扯扯家常、和緩一下乾係的編書大臣們一聽樓湛來了，呼啦上來，還冇等笑容擠出來，一抬眼就見到了太皇太後和皇上身邊的紅人蕭淮，頓時那笑意又紛繁被嚇退了。

他委委曲屈地半拖半拽將樓湛拉出了翰林院，一邊往城外走，一邊叮嚀：“轉頭就把臨淵踢回靖王府，他又不是冇府邸，還是個金碧光輝的府邸，每天賴在樓府，實在可愛，該打！”

已經是仲春初，氣候不再那般酷寒。沈扇儀同方垣分開三日，樓湛總感覺腦中有根筋緊緊繃著，不祥的預感愈來愈濃。

蕭淮笑意盈盈：“可巧，剛纔，陛下封了我一個小官。”

沈扇儀同蕭淮相視一笑，一個笑得比一個竭誠，一個笑得比一個誠心，對峙半晌，還是沈扇儀先敗下陣來，捂著腮幫子啐道：“不愧是蕭世子，笑得真是輕車熟路經曆豐富耐久非常，鄙人佩服佩服。”

左清羽？

打的倒是好算盤。樓湛心中嘲笑，卻也懶得理睬左清羽這點伎倆。歸正她在外名聲已經夠壞了，不介懷再多點甚麼。隻要樓府和蕭淮的親人不被這些流言影響，她也冇需求去特地廓清甚麼。

樓湛沉默了一瞬，道：“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隻是束裝待發兩日，沈扇儀便同方垣先領了一支百人步隊從雲京偷偷解纜，走的兗州線路。殘剩雄師連續出京同他二人彙合，待中旬就能全數走完。

他們分開了，雲京裡的氛圍也愈發詭異起來。

那人聽到聲音，勉強展開了眼，一張嘴就吐出一口血，顫巍巍道：“老爺……被抓走了……我，我逃來雲京……將東西……送回……”

“隨你到翰林院看看。”

替她又惹來一份恨意，他還敢到她麵前來？

樓湛本來冇籌算像那些詩詞裡依依惜彆送君千裡，沈扇儀拜彆那日還是穩如泰山穩穩鐺鐺地坐在翰林院裡拿著筆勾勾畫畫，正思慮著該如何剝除宿世《山川錄》裡的很多弊端，沈扇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