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返來,阿湛的確是要冷酷了很多呢。”
院子裡墮入了沉默。
沈扇儀自從那日入宮後就再無訊息,蕭淮又去了大理寺旁聽,樓湛一小我坐在亭子裡看了好久落雪,低頭看看手裡的書,頗覺無聊。
陳子珮勾起一抹不知是諷刺還是自嘲的笑:“你們出京的動靜,是我在靖王府偷聽後泄漏的。”
樓湛沉默,躊躇掙紮了好久,忽地踮起腳尖,在蕭淮白玉般的臉上落下蜻蜓點水般悄悄一吻,隨即一扭頭便走向陳府後門:“……走吧,該歸去了。”
樓湛終究出聲了:“我曉得你是迫不得已。”
樓湛出去時左清羽的神采烏青烏青的,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給風吹凍的。
樓湛被他那略帶幽怨的語氣悚了悚,又聽他悠悠歎道:“說好的感激……”
他對蕭暮愛好尤盛,娶的卻不是蕭暮,也是為了不孤負她。
樓湛下認識地不想去見左清羽粉碎本身的表情,揉揉太陽穴,頭疼了下,還是起家走去前堂。
蕭淮怔了怔,下一刻,端倪間溢位的儘是掩蔽不了的笑意,追上去拉住樓湛,在她略顯驚詫的眼神中低頭在她唇上悄悄一啄,笑得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禮尚來往。”
樓湛眯眼正享用著可貴的安好,身後俄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嵐姑翻開竹簾走了出去,躊躇了一下,道:“蜜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來訪。”
模糊間彷彿傳來輕微的拳腳相碰的沉悶聲響,樓湛眉尖忍不住抽了抽,對青枝的自發感到微窘。
樓湛保持著淡靜安閒,目光由近及遠,看向遠處的亭台樓閣,眨了眨眼,耳邊就傳來一聲幽幽的感喟。
“迫不得已?”陳子珮按了按額頭,低聲反覆了一遍,忽而又低低笑起來,“是啊,我是迫不得已。但做了就是做了。樓湛,你也彆作出這類寬弘大量、不計前嫌的賢人之態,我看著肉麻,也受不起。你還是像之前那樣,待朝廷命人將我抓進了大牢,在大理寺的大審裡鐵麵忘我地審判吧。那纔像你。”
就算是騙她也能夠。
唱了那麼久的戲,他一邊騙著南平王,一邊騙著雲京的朋友,卻又庇護著他們。
畢竟是來講閒事的,扯了兩句,左清羽也不再多言,正色道:“這幾日滿城風雨,視野都集合在了陳子珮身上。你也彆瞪我,樓湛,你是不是忽視了幾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