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心中戾氣與肝火爆增,扶著車壁站起來,鋒利的目光一掃四下,方纔因有些暈眩而冇看到的映入視線。
掃視到裴琛冷酷嫌惡的神采,嚴遠俄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蕭凝,又像是狂怒又像是狂喜:“阿凝,你看!你就算是殺了他的青梅竹馬,用他父母的姓名逼迫他同你成了親,他還是這般討厭你!你又是何必?”
嚴遠乘馬坐在馬車前,聞聲緩緩轉頭,目光詭異地盯了蕭凝半晌,暴露個奉迎的笑容,上馬走近馬車:“阿凝,醒了?有冇有感受不適?”
蕭凝勃然色變:“無恥之徒!”
嚴遠卻像是瘋了一樣,在馬車前交來回回走動,邊遊邊罵:“……憑甚麼!憑甚麼!我做了那麼多還不敷?你讓我殺人,我便殺人,你讓我分開,我就分開!憑甚麼你眼裡永久都隻要裴琛!”
若她曉得嚴遠暗中的行動,那她也會被劃入謀逆亂賊的行列中。若她不曉得,那她該當就是被擄去的,並且,除了她以外的裴琛和裴宛處境都很傷害。
她已經好久冇有見到裴琛的睡容了。自從裴宛出世後,兩人幾近都是分家,可貴同床共枕。裴琛對她向來懶得粉飾討厭之情,斥責痛罵也不包涵麵。
樓湛心中正微微沉著,冷冷看他一眼,悄悄吸了口氣,點頭道了一句“多謝”,便直接忽視他,抬步走出了前堂。嵐姑正在外候著,樓湛抿了抿唇,低聲叮嚀:“備馬,我要去宮中一趟。”
嚴遠冷聲道:“我擄走你們是為甚麼?大長公主,你感覺你這個封號有冇有點用?不曉得吧。這個身份除了能讓你飛揚放肆仗勢欺人,毫無自知之明地笨拙到現在,還能給人做人質,讓皇室投鼠忌器。”
裴琛不睬會她的時候,她還能夠看著裴駿做個念想。裴駿冇了,她就甚麼都冇了。
她在馬車外大吵大鬨的,馬車裡的裴琛和裴宛恰好醒來。裴琛皺著眉頭站起家,一聽到蕭凝那撒潑時大喊大呼的聲音,就感覺頭疼非常,側頭看了裴宛一眼,冷酷地彈彈袖子望瞭望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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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遠低頭掩過不耐之色,語氣還是如平常那般,“京中現下並不平安,我帶你們分開,是為了庇護你們。”
“功勞?忠心?呸。”嚴遠的神采更加陰冷,“隻要登上大統,祖上隻會感覺非常添光!我早就受夠了阿誰乳臭未乾的小子,另有阿誰老妖婆。真當攙扶得了他一時,就能攙扶一世?這皇位本來就是金戈鐵馬之下奪來的,我再以一樣的體例奪到我手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