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清了方向,三人走進林間小道。徹夜星輝光輝,地上固然尤有幾分暗淡,細心辨認還是能看清。
雲京已經被遠遠拋在身後,火線這陰暗的小道通往的,是青州。
“世子先睡吧,下官已經歇息好久了。”
男人苦笑起來:“我也得顧及一下家屬……”
馬兒痛嘶一聲,卯足了勁兒向前奔去,車輪轆轆,不過半晌馬車便消逝在了視野中。
這一起旅途必定艱險,女子身份又特彆傷害。沈扇儀是常常出入雲京的,對世道艱險體味得比蕭淮和樓湛深,解纜前夕便高瞻遠矚地出了個餿主張,讓樓湛扮成男人,同蕭淮兄弟相稱。
若隻是剛巧,碰上個退隱的江湖人士,或是甚麼用心不良的匪盜還好,如果蓄意而來,那費事纔是真的大了。
樓湛沉默著盯著那隻苗條白淨的手,心中冒出一個荒唐的動機。
樓湛立即反應過來,下認識地看向蕭淮。後者還是安閒淡靜,嗯了一聲,也看向樓湛,暴露一個安撫的笑容:“不必擔憂,青枝能夠處理。”
細細看了半晌,書童模樣的磨了磨牙,食指一動,猛地在櫃檯敲出一個坑,皮笑肉不笑:“我們要打尖,掌櫃的,你的買賣還做不做了?”
淩晨的平陽鎮安好平和,不過量久,小販早夙起來擺上攤子,路邊另有挑著擔兒坐著牛車要趕去遠處的大城裡賣東西的,呦喝聲四起,氛圍垂垂熱烈。
樓湛:“……”你本來……就冇睡著吧。
不過蕭淮從善如流地接管了這個建議,樓湛也隻好默許。
蕭凝眉頭皺得更緊,半晌,想到了甚麼似的,低低笑起來:“那好,我等著你的好動靜。”
掌櫃的立即回神,賠笑道:“做,當然做!三位請坐!”
“不敢動?”蕭凝神采冷冷的,低頭盯著十指蔻丹,想到壽宴上太皇太後的態度,眸中閃過一絲嫉恨,“歸正也冇人曉得不是嗎?兩個都死了,斬草除根,也無從調查起。”
蕭淮附和地頷了點頭。
蕭淮點頭。既然線路能夠泄漏了,那最好拋開原定的線路,免得教前路滿是埋伏,傷神。
扮成男人倒是無所謂,但是同蕭淮兄弟相稱實在詭異。
蕭淮卻淡淡笑著持續道:“阿湛,你的傷纔好不久便要馳驅,難堪你了。先睡會兒吧,天亮之前應當能找到歇腳的堆棧。”
等了半晌,青枝抬著一些吃食和乾糧從後間裡走出來,一臉風輕雲淡:“問了,還冇問出甚麼就咬舌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