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大審過後，樓息隻在家裡安生了幾天，就又跑出去蹦噠了，好幾天不見人影。

沈扇儀大步邁出去，哼了一聲，坐到樓湛身邊，細心看了看她紅潤了些的神采，才放心道：“阿湛，你不曉得昨夜你的神采有多可駭，跟張紙似的，把我們嚇得夠嗆。”

當今很多事同宿世不一樣，但是樓息被讒諂出京，彷彿還是避無可避。

沈扇儀神采一訝，他深知樓息同樓湛間的反麵，剛纔樓息一口承諾要去國子監便夠讓人訝異了，現在又主動要去見樓湛？常日裡他躲都躲不及吧？

到了樓府大堂，嵐姑看了看仍舊毫無所覺的樓息，親身捧了一杯冷茶，往他臉上一澆。

莫非是為了《山川錄》之事？她前次在藏書閣裡找的書，都是直接能夠應用到編輯的實例。

……也難怪她衝動，上輩子有將近三年冇有見到樓息，這輩子一見麵又是那樣的場合，而後也頻頻氛圍分歧。

她對樓息的影象還逗留在宿世。盛元七年玄月，瀟瀟細雨中，嵐姑撐著傘，和樓息一同走出雲京的城門，背影薄弱，再未轉頭。

心中無端有點慌起來，固然常日裡他同樓湛吵得不成開交，乾係近乎冷酷，但畢竟血脈相連，何況……

正天人交兵著，膳堂門口俄然傳來個嘖嘖聲，故作哀怨道：“喲，用早膳都不叫我。臨淵，我們還是發小嗎？”

“嗯。”樓湛麵無神采地抬開端，“把樓息抓到國子監裡，派人把守好他，每日必須背下一篇文章，我回京後會查抄。如果他背不出來的話，你……”

過了半晌，悄悄的腳步聲傳來，門外的人決計抬高了聲音，半晌，門嘎吱一聲被關上，腳步聲垂垂靠近床榻。

連陳子珮都不曉得嗎？

沈扇儀點頭：“樓府這邊，你固然放心。”末端，又憂心忡忡地添了句：“倒是你，和臨淵一道可得謹慎著點……”

蕭淮看他一眼，忍不住輕笑起來：“我和阿湛飯量小，你來了，剩飯剩菜就交給你了。”

嵐姑無法地看他一眼，眉尖一動，目光超出樓息和樓挽，落到外頭。不知何時，沈扇儀已經到了樓府，現下正倚在大堂外的柱子上，笑吟吟地看著好戲。

這一去，就是三年。

樓挽聽他那吊兒郎當、不當回事的調調，神采一白，眼眶更紅。忍了忍，卻冇忍住，低吼起來：“阿姐如此存亡不明，三弟，你對勁了嗎？！”

太皇太後的壽辰當夜，他和李宋兩位公子在韻留館裡推杯換盞，醉生夢死，醒了又喝，喝了又醉，昏昏沉沉不知何時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