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如夢初醒驚懼不已,林景生轉頭安撫了幾句,勸她今後莫要再輕信人言。又見她對如何措置此事也冇有甚麼主張,並自作主張地將這道人押歸去再細細扣問,至於那辟謠的賣菜婆子及一同作偽的婦人,也要去仔細心細地查上一番。
此時這羽士定了定神,嘴巴子也利索起來,與林景生說道,這等陰陽調和的事情,本就是道家所善於,再輔與奇藥煉至的丹藥,人力便可勝天。
此時可巧兩人目光相接,中年羽士有些瑟縮,垂下眼去不與他對視。
“與道長有緣的人家還真很多。傳聞――道長已用此法為幾戶人家求得貴子?不知是哪幾戶人家?”林景生宛爾:“我想先著人去探聽探聽……”
陸世青也曾說這等說法妖言惹眾全不成信,僅僅開了個頭陸老夫人便已暴躁如雷,隻罵他不安美意,那裡聽得出來。此時林景生也不管彆人如何心急火燎,隻平心靜氣地一句句說清楚,他說話時神采間不見喜怒,反而有種不怒而威的味道。恰好他的態度又是和藹得不能再和藹,與籌議的口氣道來。陸老夫人也總不能說謹慎謹慎不對。
林景生托著那藥丸看了一會兒,仍放回瓶中收好,昂首問那道人:“你替陸家做成這件大事,收多少銀子?”
他做這些事倒不是懷著多體恤憐憫的心機,隻是看到他這模樣不免想到家中的燕承錦,那位剋日來更加不輕易,或站或坐都不能對峙太長時候,但除了見到本身時喜好小小地撒撒嬌,平時倒是不如何抱怨。不過林景生仍能等閒瞧出他的辛苦,每日事無大小,更加殷殷照顧。這時讓人搬凳子,也隻是平時每天照顧燕承錦的風俗使然。
林景生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話雖如此說,那藥若真是進了陸青桐的肚子裡,倒是誰也說不好會出甚麼樣的事情。
見從他口中問不出甚麼,林景生便轉而問起陸老夫人是從何人處得知此事。這動靜倒是有人與陸家一門親戚流暴露的。這親戚此時也在場,聽了此人的供言,早嚇得臉都白了,一王一十地全說了出來,與她提及這動靜的人倒是他熟諳的一個賣菜婆子,並且陸家將道人請來之前也在葫蘆巷裡尋人探聽過,說法也和那婆子說得差未幾。她隻是一心想幫手,絕對不曉得此中隱情。
性命一事不過是他恐嚇之言。但這道人本就心虛,聞言也不及細想,頓時道:“那有此事?我美意來為你家施法。你反倒血口噴人!”一邊卻想是不是真這麼出過性命,神采頓時就白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