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錦悄悄磕著茶盞蓋兒,垂著眼睛也不說話。他臉上無喜無怒,可說是一絲神采也冇有。實在讓人捉摸不出貳內心想些甚麼,如許過得半晌,那婦人就挪來挪去地坐不住,從懷裡取出樣東西來:“少君莫要覺得我們是惡棍人家,平白的上門來打秋風的。我們這裡但是有當初陸家大侄兒親筆寫的字據!”
天麻與林景生皆看出他神采不對,但是見他眉眼間般出一抹厲色,倒是誰也不敢多說甚麼。林景生保持著沉默,天麻乖乖地出去拿紙筆。
幾句話叫他說得鬼氣森森,又占住了一個對死者不敬的大份。倒顯得那幾人甚是無禮。
現在隻要陸世青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在家,想必對付不來這類親戚。陸世青這幾天與他日近密切,非論是出於兄嫂的任務還是因為某種愛房及烏的豪情,他對這個克板卻還算靈巧聽話的孩子發自內心的有些憐憫。想到這些人竟然趁著家門空虛的時候,前來難堪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燕承錦就感覺牙癢。
燕承錦表情本就不好,見靳定羽這個時候還要上前添亂。他平時拍天麻拍得順手,這時也如此這般兜頭給了靳定羽一記。
見他坐了,那一家子四口彼自看看,也磨磨蹭蹭地搭著個椅子邊兒坐下。這幾人對著陸世青能說得口沫橫飛,真當著燕承錦的麵也不敢如何猖獗,見燕承錦始終不動聲色,他們反倒有些拘束起來。
燕承錦在正堂處坐定,天麻是小廝,衛徹是侍衛,隻要他一身甲冑反而不倫不類,忤在那邊非常刺目。
隻聽得‘呯’的一聲,人冇拍著,敲在頭盔之上,不過也把靳定羽嚇得一跳,扶著頭盔站住了不敢再亂闖。
林景生笑了笑,當下坐下。陸琨也隻得跟著坐了。
天麻見幾人麵麵相覷,相互都有點畏首畏尾起來,剛纔辯論的氣勢早不知那兒去了。天麻大為對勁,也感覺這先發製人的火候也差未幾了。便又笑道:“各位都坐,坐吧。站著乾甚麼呢?”
天麻微微撇了撇嘴,心道誰曉得欠你們些甚麼款項,這一討要就奔著莊子家業而去,有你們這模樣不要臉的麼!還美意義甚麼你大堂弟二堂弟,誰認得你們!
燕承錦恍眼間纔看了,臉上便微微變色,下認識地就想伸手接過來細看,那陸胡氏的反應倒比她的身形敏捷,唰一下就縮歸去,還是疊整齊了放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