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定羽,前平遠將軍獨一一根獨苗,曾祖母還曾是本朝公主,提及來和皇家也算是有點兒沾親帶故的乾係。他年幼喪父,被其舅靳平之收養,靳平之無兒無女,待他如同親生骨肉,太後又念他父親功績,對這位重臣遺孤每有優撫,那是當作自家子侄對待的。當年還特許他作為伴讀,每日進宮與燕承錦一同讀了幾年書。
燕承錦想起方纔那一幕,心道這還真是驚大於喜,苦於不能言語,卻也懶得辯白,順著他的意義點了點頭。又想到此人返來了也不知去見過皇上冇有,偏要想方設方把他帶這兒來,當真是率性混鬨。
不過在燕承錦看來,還是冇見他做成甚麼閒事。客歲就在他大婚以後不久,此人不知為何吵著鬨著要去邊關保家衛國,哪怕是做個小兵小卒也情願。終究磨得天子忍無可忍,禦筆一揮如了他的願,打發他滾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燕淩俯在他耳邊抬高了聲音悄聲道:“我明天偷聽到父皇和太後奶奶說,那位做了你夫婿的陸中書便是過分文弱,此後皇叔如果要再招贅,定然要找個身材健旺的,習武的最好……皇叔,你又要成一次親麼?你說,太後奶奶會不會是看上了何大人和劉大人?”
小太子在一旁幫腔插話:“定羽哥哥好生威武!”
燕承錦微微皺著眉頭,朝他點了點頭。靳定羽此人如何且不說,倒是愛玩的,能使得動小太子將他找來也不敷為奇。隻是不知找他來倒是何意。
靳定羽臉皮也厚,猶自不覺無趣,見他點頭認同,又想抱上來,被燕枳警戒地狠狠一瞪,遂收了手還是喜滋滋隧道:“我現在也當上了驍騎校尉,算是做了官,特地穿了甲來給你看,如何樣?”
燕承錦感覺他的確莫名其妙。
燕承錦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他。
皇上雖說準了他參軍的要求,卻也不成能當真讓他從小兵做起,也不會把他打發到兵患連邊的凶惡之地,明麵上把他狠狠告誡了一番,但公開裡還是替他辦理一二,不然這校尉也不是這般好升的。
他說的這幾人燕承錦都熟諳,皆是朝中青年才俊。當今每天子即位時年幼,太後垂簾數載,現在雖退居後宮,偶爾召見幾個臣子也是常事。恰好靳定羽那態度吞吞吐吐,竟似非常可疑。
燕承錦這才趁機脫身,抱著燕枳退了兩步站定。燕枳冇想到不成章法的打狗拳竟立下奇功,打退了麵前這個惡人,仰著下巴從鼻孔裡噴出口氣,清了清小嗓子叫起來:“來人呀,有刺……唔唔唔……”倒是被抱著他的皇叔悄悄掩住了口唇。燕承錦見他不叫了,鬆開手悄悄拍了拍他,表示溫馨。燕枳隻好瞪了來人一眼,恨恨扭過甚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