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他隻是動動嘴罷了，他一一答覆就得寫一大長串字，半天賦總算是寫完了。

燕承錦搶在天子前頭朝他連連擺手，要他不必過來。天麻看看他，又看看天子。天子也不說話，就看著燕承錦在那悄悄焦急，半晌以厥後淡淡道：“外頭冷，你和石竹到偏殿去烤火，不必候著，有事自會叫你們。”

這個動機驚雷般在腦中才一閃現，燕承錦頓時冇由來的一陣心虛膽怯，抱在懷裡的蹭來蹭去的敬愛燕枳彷彿成了個燙不溜手的山芋，本想放他下去，但是看著小傢夥粉嫩的小臉，內心不由得就軟了，終究還是冇捨得罷休。

寫完也不等皇上發話，抱著燕枳忙不迭地退出去。

殿內一時溫馨下來，燕承錦鬆了口氣，麵上卻木著臉作不動聲色狀。天子看了他很久，這才喟歎道：“我們兄弟間幾時見外過，疇前你冇有甚麼事是不能說出來一起籌議的。……朕也冇推測陸世玄這麼早就去了，把你孤孤傲單留在陸家，叫母後和朕如何放心。這才幾天時候，你竟像是又瘦了……”

燕承錦想了想，衛徹那天帶歸去的十幾人都是府中舊人了，有些還是當初建府時從宮裡帶疇昔的。此中若說有誰給宮裡通風報信遞點小道動靜也不奇特。他們這一對天家兄弟自小便非常親厚，皇上這麼做彆無歹意，不過就是放心不下他，體貼得有些不擇手腕了罷了。

他在兒子心目中素有積威，燕枳被嚇得一個顫抖，這才瞥見他老子也在，忙收了腳轉回身來規端方矩地叫了一聲父皇。

再一想那件事他瞞得非常周到，為了掩人耳目，他厥後除了郎中以外還招了兩個花匠歸去。再加上衛徹帶疇昔一大撥人，按說並不顯得如何高聳。大可不必自亂了陣腳。

燕枳方纔三歲多一點點，恰是小孩子最招民氣疼的時候。邊幅好再加上養得邃密，一張小臉紅是紅白是白，粉嘟嘟臉頰黑黝黝圓眼睛，襯著素淨的大氅敬愛非常。正抱著燕承錦的腿想要往上爬：“叔，抱我抱我！抱抱我！”

燕承錦臉上閃過微不成查的一絲驚詫。

天麻倒是巴之不得，連連點頭承諾著，一邊躡手躡腳地合上門退下去。

天子道：“你來這兒做甚麼？”

他的皇兄便看著他微微地笑起來：“傳聞老夫人禮佛未歸，還不曉得這事？你這般自作主張，也不怕她今後不滿。若不然，朕下個手諭給你，到時便說是朕的意義。”

天子也由著他，喝一口茶，又瞄他一眼：“朕還傳聞，前兩天府裡還請了個郎中住著？你不是把杜仲冬青他們也叫疇昔了，如何還是隻帶著一個天麻？杜仲慎重冬青細心，跟在你身邊也讓人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