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是烏黑一片,彷彿化不開的濃墨。
對了,麪包車呢?表哥呢?
我感覺四周的氛圍一下子清爽了好多,就彷彿重感冒中被塞住的鼻子俄然通透起來,統統都變得鎮靜非常!
我顫抖著,把臉靠近車,往車內裡看,我是真怕表哥在內裡,他那麼大的身軀……
“哥,醒了?”
我一邊儘力掙紮著,想看看本身身上有冇有哪一部分遭到了重創,一邊思考著,我們的車為甚麼會翻。
我當即握住伍子魂鞭,執鞭在手後才大喝一聲,扭頭去看。
呸呸呸,千萬不要如許。
他另有頭。
“元方啊。”表哥抬開端瞥了我一眼,迷惑道:“剛纔做了個惡夢,夢見頭掉了,一向在找,嚇死我了,還好醒了過來!你這是在乾甚麼……哎,不對啊,剛纔不是在開車嗎?如何做起夢來?這裡……這裡是十二人坡?!”
至於到底是如何回事,得等她醒過來才曉得,我想總不會是被我們的車砸到了。
但見車燈的亮光照及處,一道黑影在我身後悄悄閃冇,還是傳來那喃喃夢話似的聲音:“頭來,我的頭來,我的頭來……”
我發急不安地鎮靜四顧。
剛胡思亂想了一下,耳邊就驀地傳來一道詭異而沉悶的聲音!
麪包車已經完整看不出來有車的模樣了。
我又趕緊翻看她的頭,冇有見到流血的處所,摸起來也冇有大的腫塊。
我趕緊逡巡四顧,夜色實在是太暗,我本來甚麼也看不到,但是我卻看到了一束光。
但見她雙目緊閉,嘴唇抿著,一張俏臉煞白,頭髮狼藉的披在地上,呼吸聲幾不成聞。
這身子遠較表哥的要小。
但是我的胳膊又酸又麻又痛,連揮鞭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了。
表哥頓時目瞪口呆,喃喃道:“剛纔彷彿有大車撞我們……不對,不對,路上明顯冇有車……到底是如何回事?”
我大呼一聲,腦袋彷彿要爆炸了一樣疼痛欲裂。
邵如昕俄然眉頭一皺,固然冇有展開眼睛,但是喉嚨裡也收回了一點微小的聲音。
黑夜裡,那些暗紅色的光芒還在閃動,還在逼近,堵塞般的壓抑感也並冇有減退消逝,反而變得對抗般激烈,我下認識地握了握手裡的伍子魂鞭,它反應活絡地從我胳膊上退下,抖直在空中,等著我揮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