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仲沉吟道：“我父親也隻稍稍提過幾句，說上古期間，軒轅黃帝曾鑄十五麵鏡子，第一麵直徑一尺五寸，法滿月之數。第二麵直徑一尺四寸，第三麵一尺三寸……以此類推，其他的也都是相差一寸，軒轅八寶鑒便是第八麵鏡子，直徑剛好八寸。想必也就是這一麵了。”

我心中一凜，驀地間想到，莫非這青塚生的意義是……

晦極淡淡一笑，截斷青塚生的話道：“東木先生多慮了，我是您的長輩。”

柳長青也笑道：“東木前輩能出去，也就能出去。不但位方有救，我們大師都有救了。“

青塚生卻道：“我是有體例，但是能不能治好，還要看陳元方本身的修行和悟性！”

世人聞聲這話，都忍不住又去瞧那軒轅寶鑒。

老舅忍不住插嘴道：“那您是如何出去的？”

青塚生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子仲！看氣度，山術修煉的很說得疇昔，剛纔仗劍衝鋒陷陣的惡棍樣，有你老子當年的風采！”

晦極道：“去掉麵具，難也不難。但是大道倡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的麵具去掉了，你們表情暢快，我的表情卻不暢快。如此損人利己的行動，我想青木先生一定肯做。”

晦極抬頭笑道：“想當年，曾天養、太虛子、血小巧、青塚生、陳天默、陳天佑六極並立！太虛子，卜家妖孽；血小巧，命術邪魅；青塚生，不世鬼醫；曾天養，廟門老怪；陳天默，半神相主；陳天佑，清閒道真！真可謂是妖邪鬼怪半神道真各有所長，叱吒風雲，一時無兩！我雖鄙人，卻也上通天文，下察地理，中曉人事！鬼醫之能，我怎不知？更何況，陳天佑活著，血小巧活著，太虛子活著，您如何就那麼輕易去世了？”

青塚生笑道：“不需求他太懂！子仲是山術界的泰鬥，但是他破不了這個術，不為彆的，隻因他缺一個前提！即便是曾老怪親身來了，也破不了，他也缺這個前提。至於缺甚麼前提，我先把這鏡子的來源給你們說了便知。子仲，這是作法用的上古大器具，你曉得多少秘聞，無妨先說說？”

泰初真人道：“前輩，您的本領不比他差啊？”

青塚生聞言，忽的沉默，臉上似悲似喜，目光遊離，顯見是又憶起了當年舊事。斯須，他才感喟道：“統統風騷隨雲散！也隻幾十年的工夫，曾老怪失落，太虛子敗露，血小巧閉關，陳天佑落魄，我成了縮頭烏龜，陳天默，陳天默他……咳！術界何至於殘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