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水流上方端坐著一個女子,豐肌弱骨,人淡如菊,手中持著鳳首箜篌,玉指冰弦,輕攏慢念抹複挑。
以這個冷若冰霜的聲音為中間,我覺著周遭五千米的仙子那刷刷的目光都往我這邊飄了,麻雀我耳朵尖,還聽到了些諷刺的響動。
“對啊,對啊,小掬水你也有興趣啊,”他腋下夾著一本脫了線的藍皮本子,一手牽著我,“我們快些去吧,莫讓那些較滴滴的仙子們等久了,怠慢美人可不好。唉唉,老夫在塵寰做了上千年的媒,這倒是頭一遭為仙子講授愛情的欲擒故縱,三十六計,以進為退啊。”
似此星鬥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我愣了一會兒,本來這便是弄眉曾在我耳邊千丁寧萬叮囑要拔腿而跑的弱河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