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細細的水流順著相思角流在我手上,然後再緩緩滲入籠著黃光的空中,消逝不見。
誰知這一等,便是天昏地暗,等我昏昏沉沉揮彆周公返來時,天氣又轉了一輪,我已經錯過了一頓烤魚的時候,而淩鬱上仙渾然不知地呆坐在遠處,玄色的長袍已經瑣細不堪,成了一把趿拉在他身上的笤帚,他一隻胳膊也慘不忍睹,被法華結界戳了好多細碎的洞洞,就像是被白蟻腐蝕過的堤壩,我趕快爬起家來,將他拖離告終界。他嘴裡含混不清還是吐著:“梓卉,為了一個東籬,值得耗損數十萬年的靈力嗎?”想來是比唸佛的小和尚還要鍥而不捨,我真想拎起一桶冰水,澆在他滋滋冒著煙的腦門上,然後狠命地前厥後回搖擺他的身子,再吼上幾嗓子:“上仙,這都甚麼時候了的,費事你展開眼睛看看清楚,梓卉上仙並不在這邊,她還被封印在弱水當中,接受無儘的痛苦呢!”
“上仙給我吃了一個王母娘孃的蟠桃。”如許也算不得是大話吧,固然隻是一個焦了的蟠桃,但好歹也是能增加靈力的聖物啊,至於上仙給元神這一事,能瞞得下來就儘量瞞著吧,免得裡頭和內裡的這兩位尊者把我的麻雀皮給活剝瞭然後再烹煮。
隻是,我的安慰起不了一丁點的感化,他還在兀自叨叨個不斷:“梓卉,為了一個東籬,值得耗損數十萬年的靈力嗎?”
“你……你是誰?”我竭力想要節製住顫栗的聲音,何如天不遂人願,吐出喉嚨的話都是破裂的。
“東籬你曉得甚麼,一萬五千年之前,梓卉為了你,引了弱水,想要藉助它飛鳥不過,鴻毛不浮的靈力來廢除法華結界,將你劫了出去,卻無法被天帝和佛祖聯手反對下來,現在被封印在了弱水當中,每個月都要接受天雷轟頂的獎懲,而現下,她更是為了你……為了你……”我用心致誌地聆聽著淩鬱上仙的控告,而他卻始終在“為了你”這三個字上盤桓沉淪,吐不出前麵想要表達的話語,弄得我這一顆麻雀心也是七上八下,左搖右擺的,冇個定性。
“上仙,梓卉上仙是她本身心甘甘心的,以是……”以是您白叟家就不必介懷了吧,人家正主樂意破鈔數十萬年的靈力,管你甚麼事兒啊!我的內心在吼怒、在嘶吼,隻是吐出的話卻成了,“以是您也不必太糾結了。”
我走進了一些,刹時感覺高山仰止,走到結界邊上,我取出相思角,注入靈力:“東籬上仙,東籬上仙,梓卉上仙交代我來這邊給你傳兩句話。”我暫等了一會兒,冇有聲音從相思角中傳出,“淩鬱上仙,莫非東籬上仙間隔我們不止100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