坯峽的小臉刹時凝重了起來，眉頭深鎖，與他圓乎乎的小肉臉完整不符：“小麻雀，茲事體大，你可得想清楚了。”

“虎兒？”風裡熙眼神中泛著高興，另有一點點嬌羞。

風裡熙隻是淡淡地笑了一笑：“我自有計算，用一半靈魂將四大凶獸封印進法華結界，這剩下的一半靈魂，便封印入鳳凰翎中，出去東嶼山上紅光四起，呈現了一隻鳳凰蛋，就把這鳳凰翎和將來鳳神的位置交由她就好了。隻要我的靈魂不再完整，虎兒的靈魂纔有重新剝削起來的機遇。他用一半的靈魂度我成了仙，卻不曉得，對於一隻麻雀而言，冇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實在是度日如年，我至心支撐不下去了。坯峽，就當時幫朋友一個忙，可好？”

“唔……彷彿就是這般不巧。”君霖用摺扇一下一下地敲打動手心。

風裡熙看了看泛著白的指尖，苦笑了一下：“冇錯，你說的對，我不過是已經耗費了的風裡熙，能在這裡見到你們，也不過是當年坯峽憐我一腔癡情，幫著我這一抹執念締造起的幻景罷了，真正的我，已經托生為你懷中的這隻小麻雀罷了，世事果然如一盤棋，難走得很，但願……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用，君霖，時候快到了，你們得抓緊從速出去了。”她嫣然一笑，去不知怎地，身子中間好似被一把刀子給狠狠地劈開了，紅色的光芒在裂口處大盛，風裡熙的神情淡化開來，不過就一個彈指間的工夫，她全部身子都碎裂成了一片一片的荼蘼花瓣，四下飄散開來。

“不，這一世，我是君霖，”他微微地點頭，“熙神娘娘，你不過是一抹執念留下的幻象，不該該擺佈來世之人的感情。我和掬水，六合間自有造化，倘若你強求，反而適得其反。”

“君霖就是虎兒的轉世。”

“小麻雀，你內心但是有甚麼計算？”坯峽撲閃著水潤潤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天真的模樣，肉嘟嘟地小手抓起比他臉還要大上一番的鐵壺，沏了一杯茶，然後雙手捧著蓋碗喝了一口，收回滿足的“咂咂”聲響。

我非常驚奇地瞪著眼睛：“你……你能看得見我？”

“隻是，冇有想到，竟然是在這番的機遇下才獲得重生，”她苦笑了一番，“而我竟然連一向都在身邊的虎兒都冇有發明。”

我聞言一把抓下罩在頭上的披風，手上沾了一掌細細碎碎的砂礫，抬眼看了看君霖的臉頰，果然，比我的手掌好不到那裡去，帶著黑乎乎的泥土，全然冇有平素的蕭灑翩翩，但是，卻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在我心中竟是說不出的威猛漂亮，就連那張煤灰臉都蹦躂著“好帥”兩個字，心不住地在我胸腔裡頭騰躍著，彷彿一不謹慎就會從喉嚨口一躍而出，捧在君霖的麵前，這是如何一回事？我用力地按著胸膛，想要把這一陣陣狠惡的震驚壓抑住，成果卻隻是毫無章法地越跳越狠惡，這是我6000年以來從未體味過的感受，趕明兒應當去問一問月老，這究竟是怎生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