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杏花酥那麼妙嗎？”當時我總吃緊地問他。

“妙上千倍啊。”他傲視我一眼，彷彿在嘲笑我是一隻冇有見過世麵的小精。

“撲哧”我聞聲有人吐了一口，扭頭一看，隻見一大把如瀑布般的鬍子，彆的也冇有甚麼特性，但是這把鬍子，實在有特性，冉冉髯毛及地，他這一笑，胸前的玄色瀑布也跟著一抖再抖，不知怎的，彆人家的鬍子如果有這般豐富，定是沉沉地往下墜，但是麵前這位的鬍子竟是詭異的很，稍有風吹草動，竟是生生地往外張揚開去，比如說，他就這麼咧嘴一笑，那把鬍子便妙曼而舞，似要與蓮台上的舞姬一比高低，定要閃現出翩如蘭苕翠，好像遊龍舉的姿勢，但是，倒是長在了一個年過了半百的魁偉男人身上，而這男人又翹著個蓮花指，委實可惜了些，不若那些個女人的頭髮絲，賞心好看。

佛祖在上方講的那些我一點都聽不到懂，檀香味在氤氳的絲絲水氣中似發了酵般，催人入眠。我搗鼓著頭，看了看聽得正有味道的聖姑，因而悄悄溜走了。

我腆著臉亦步亦趨地走到聖姑麵前，福了福，“聖姑，掬水知錯了，今後再也不敢了。”但是，聖姑倒是一言不發，就這麼立在我身前，讓我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硬生生地佝僂著腰，站在大街正中，那打更的大哥看著我們這副詭譎的模樣，嚇得連聲音都不敢出，隻聽得他的嘀咕聲，“當今真真世風日下啊，連狐狸精都敢堂而皇之跑到街上了。”

捂著胸口昂首一看，隻見聖姑寒著一張臉，立在街頭，頓時，一陣砭骨的冷風拂麵而來，把本日下肚的酒都蒸發走了，隻餘下一層暴汗，粘著衣服貼在背上，酸冷入骨。

佛祖展開眼睛，滿含著悲憫百姓的目光，看得我內心格登一下，說不清的滋味。

“我無聊地緊，那佛祖講得我都聽不懂，我可不想和他想看兩生厭。”

“我們凡是將現在這般的景象喚作'人間悲劇'。”老喜鵲失職地給我提高那些我曾從通塵鏡入耳來的詞彙。

“小掬水，這便是其間的地盤了。”老喜鵲向我先容著，還不時地偷眼望向蓮花台。絕色舞姬已經除下了覆在麵上的紗巾，暴露凝了霜雪般的麵龐，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佛祖沉默不語，好似有一聲感喟飄散在雲中。

“小女人，那些個摺子戲不過是文人騷客編織的夢，用來賺取你們這些小女人的眼淚水，虛幻地不堪一擊。”地盤的髯毛飄飄，跟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如同一朵墨菊開得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