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點點頭，哎呦，這脖子還真是夠酸的，因而我拗了拗頭。

“那麼，”我咳了三兩聲，照著話題，“之以是我會睡著，是因為著了這熊妖的道啦？”

轉過甚，瞥見一尾魚架在篝火之上，披收回誘人的香氣。隻是，燒烤之人卻不像我閉上眼之前看到的那般雲淡風輕，他玄色的長袍已被扯破了好幾塊，胸口垂下了一條殘布，拖在上方，彷彿是一把鬍子。

“梓卉，我不答應你這麼想，如果你元神寂滅了，誰能和我一起把酒言歡，誰會在我生加洛悶氣的時候陪著我一起罵他，誰又會和我刻薄刻薄地諷刺那些個高高階坐著的上仙們，”大紅的衣玦翻飛在弱水之上，刺痛了畫外人的雙眼，“我又能在誰那邊，討得一盅弱水？”

看著這位落寞的上仙，我不曉得該說一些甚麼安撫的話才比較合適，比來碰到落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比如加洛上仙，比如，梓卉上仙，再比如，現在站在我麵前一臉都謄寫著悲傷事的淩鬱上仙，彷彿上仙的落寞比起小仙來格外的充分，筆走遊龍畫出來的都是無窮的煩苦衷，比三千青絲還要長，還要稠密，或許是因為他們活的年事太久了吧，以是腦筋裡記得的儘是些惱人的事兒。

“這實在是一件異事，不過凡事總歸是有例外的。”他悄悄地盯著我看了一陣子以後吐出了這句話。

“玉碎，我愛東籬，以是就算他遁入魔道，我還是還是愛著他。”一張熟諳的臉呈現在我麵前，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隻是聲音卻不似那般地沙啞，反而如一口咬下去的蘋果那般嘎嘣兒脆。

“但是梓卉，如果你要和東籬那樣成魔，你便再也做不了弱水的神了，彆忘了，你是在弱水中出世的，離開了弱水，你便甚麼都冇有了，靈力、麵貌，乃至連人形都不再存在，那麼，你又是誰呢？弱水是銀河，你不能將銀河帶入魔界的，不然，你會毀了三界眾生。”

“我還是對你手中的魚比較感興趣。”轉過甚，詳假裝賞識這斑斕的夜色，連眼角都不敢掃過那具熊妖的屍身。

“上仙，你……你這是如何啦？”我瞪圓了眼睛。

“你說的對，但是玉碎我愛他，我不能就這麼落空他，這麼數十萬年以來，我隻愛過他，你讓我如何去嫁給淩鬱呢？僅僅隻是憑了天帝的一道賜婚書，就要和一個我底子不愛的人捆綁在一起度過冗長寥寂的餘生？我倒是甘心元神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