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走後,升子就搬到了西屋去住,東屋的炕床實在太小,升子一人睡尚且嫌擠,遑論再加上一個蘿澀了。
蘿澀曉得他炕頭藏著一隻鐵匣子,裡頭不藏銅錢銀子,隻攢了一堆蠶豆當寶貝。
“阿姐,我這就走了,現在十月末,約莫十仲春初就趕返來,我娘還等著我陪她過臘八,你可有讓我捎帶的口信兒?或是叫我回程的時候,買些甚麼帶返來?童州富庶,涼州費事,若缺得甚麼你同我說”
除了矮壯的肉菜,白崧清炒,蒜蓉菠菜亦做得爽口清脆,葷素一桌,配上大骨蘿蔔湯,幾桌白事飯也能對付疇昔了。
“這煮得是甚麼?香得鼻子都要掉了!”
在冇錢換置新的獵弓箭矢時,這玩意是蘿澀能想出來最好的行獵兵器,本來在草原,牧民放羊也會用它來擯除狼群,殺力可見一斑。
升子遇見眼熟的,會點頭表示,不熟的也不會理睬。大夥兒曉得他是個傻子,天然不會與他普通計算。
蘿澀開灶生火,用鍋先燉起大骨蘿蔔湯。
“這不是廢話麼?”蘿澀擱下一把薺菜,順手丟進揹簍裡。
升子眨巴無辜的眼睛,伸脫手指,往圈套裡一戳。
“她既托你了,你就便利行事吧,我要種子自個兒種,涼州雖天寒我也有體例,哪能一趟趟希冀著你去捎帶,總歸不是悠長之計”
磨嘰好久纔出來,升子扛著鋤頭,對蘿澀道:“我去給景叔兒翻菜地!”
蘿澀見他揹著一隻老舊的箭囊,裡頭稀稀拉拉留著三五支箭,箭頭雖磨得鋒利,可箭羽疏黃,殘破得不像模樣——這一箭飛射出去,恐難以射中獵物。
“大骨蘿蔔湯,大骨上雖無肉,可燉起湯來卻食格外得香,與白蘿蔔實是絕配”
蘿澀喊來升子,一道幫手把牛車上的東西卸下來,肉糧十足搬進灶棚去,其他雜物先歸攏到房間,待早晨閒暇時再行規整。
“感謝阿姐,我必然省著吃,交代給我的事兒,我也包管辦好,你就放心吧,臘八我必然返來啦!”
比起蘿澀這下一鐮子,那上一剪子,升子顧著直奔目標地,他想要去看看圈套裡是否有被困住獵物。等他興沖沖的鑽到圈套邊探頭往裡看去,不由傻眼了,扭頭對下落在身後一丈遠的蘿澀道:
滿囤媳婦一塊兒幫手,她拿出麵引子醒麵,涼州人風俗吃麪食兒,有肉有菜,還得大饅頭管飽才成。
蘿澀淺淺一笑,她這致富的體例,不知贍養了多少農戶,竟有人被拐到涼州了,也不忘辣子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