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三娘伎倆力道，蘿澀舒暢地直哼哼，指了指牛乾：

“恐怕不是甚麼端莊抬進門的，我傳聞青山縣令的正房老婆，是個悍妒河東獅，向來不準男人納妾，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還冇生個一男半女，以是垂垂鬆了口”

蘿澀朝她一笑，不冷不熱說著：“自食其力的當然要賣力了，總歸掙來的每一分錢都是應得的，好過往男人身上撲，伸開腿，錦衣玉食來了，自輕自賤……也來了”

“牛乾大哥才辛苦，這都做了多少個串鼓了，手都磨出老邁的水泡了”

“shit!”

攤前的推車擔上架著大鐵鍋，鍋邊上扣著焯麵漏鬥，裡頭盤著麪條，正咕咚咕咚滾著沸水……

蘿澀刷過鍋底，拿乾布一點點抹潔淨了，她和杏花冇甚麼大仇怨，聽她此番境遇，要說內心敲鑼打鼓的歡暢，那必然是假的。

蘿澀拔聲應了，便聽呲溜一聲，素肉片已溜進油鍋裡――

小娃娃吵著香要吃，爹孃寵嬖隨他，便走出去坐下，卸下挑著的擔子叫碗麪吃。

好不輕易過了飯口，大家才垂垂少了點。

加上做很多了，冇有上百個，也總有八九十個，熟能生巧，現下閉著眼睛就能做出一個來。

“哥嫂子走了一起累了吧，這還拖著娃娃呢，出去吃碗素麵，歇歇腳吧”

杏花麵色一變，幾欲發作，隻是趕車的車伕還在，她強忍住肝火，嘲笑起：

說罷，她狠狠砸下簾子，催著馬車伕趕車歸去。

小娃娃看得眼睛都直了，忙大聲求爹媽：“媽！媽！我要這個！”

“嗬嗬，不辛苦不辛苦，我喜好做串鼓，看著小娃娃歡暢，我內心也舒暢，都是些小物件，那裡比得上木頭大件來得費時吃力”

她篤定蘿澀是戀慕她，以是這麼口齒聰明諷刺她，這麼想，她內心就舒坦了，眼神更加放肆：

“這不是蘿澀阿姐？如何這麼寒的天，在這裡賣麵度日呢？”

那日蘿澀見風吹著東昌紙瑟瑟響，就有了做風車玩意的主張。

得知要吃麪纔有串鼓送，便趕歸去拖著大人進麪攤吃麪。

“這叫串鼓，也叫風車！”

“蘿澀！”

東昌紙糊在上頭成了風輪，紅的綠的都有，風輪後另有個麻紙做的小鼓，風吹風輪動員跟小棍，擊打鼓麵兒咚咚作響！

“選好了，就在你家邊上東邊，隔著一處牛賀的宅子，他東邊上還餘著塊地，背靠著一片竹林，籌算就起在那邊”

蘿澀從漏鬥裡叩出麵兒來，裝在大碗裡，再澆上才炒出鍋的香辣素肉絲，堆得滿滿的一碗蓋澆素麵，香噴噴的端到客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