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姨娘眼都不抬。說：“一個奴婢，也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

老夫人被逗笑了：“瞧這小丫頭，提及話來一套一套的，還曉得節約了，阿彌托福，你這是見了西瓜丟了芝麻，一個丫頭能多少銀子，你吃的一頓飯，就頂的上這群丫頭好幾個月的例銀呢！”

老夫人含笑應允了，林明玥便翻身下了炕，歡暢的跑去小廚房。

“我呸！說好聽點你是姨娘，說不好聽點還不都是服侍主子的奴婢，誰又比誰崇高，端莊人家的蜜斯，你去探聽探聽誰去給人做妾，我雖嫁了個死鬼男人，可也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立品不正還敢來經驗哥兒，好大的臉麵！”把個謝姨娘說得一臉不悅，甩袖而去。

孫媽媽看祖孫倆聊得差未幾了，過來問：“晌午快到了，夫人可要用午餐？想吃甚麼？”

孫媽媽卻暴露了與常日裡馴良麵孔差異的暴虐神采：“不，夫人，這不是您的錯，二夫人是幼年情深，可謝姨娘……都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起了攀附之心，做出那等感冒敗俗之事，又怎會……哎！”

孫媽媽說：“蜜斯這話就不對了，你看看，我們家的蜜斯們哪個不是身邊十幾個丫環的，近的說八蜜斯，身邊風雅小雅風兒頌兒四個大丫環，另有靜姝，靜言，子衿，采薇四個二等丫環，一個乳孃，一個管事媽媽，另有灑掃粗活丫頭仆婦不計。遠的說孫蜜斯，那四個大丫環，六個小丫環，媽媽四個，其他的也隻比咱家多，不比咱家少。”

窗外，還冇走遠的林明玥聽得似懂非懂。她娘小產過一次，這她是曉得的，可老夫人說的兩個孫子，必定不但是二夫人流產的阿誰孩子，難不成，二老爺除了謝姨娘，身邊另有過彆的人？又或者，謝姨娘也曾經冇了一個男孩？這件事，會不會就是二夫人做的呢？不對，攀附之心，感冒敗俗之事，是謝姨娘冇進門前，就有了孩子吧。

老夫人喝了兩口烏梅茶，也感覺甚好，說道：“你就不要裝了，我這替你籌辦了好東西，你手底下的丫環來來去去就著四個，我著意替你再挑幾個。”

青黛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柔聲說：“聰哥兒，這位隻是你姨娘，不能叫孃的，小少爺現在還小，長大了怕會叫人笑話的。”

林明玥躡手躡腳的往小廚房走，本來就跟在身後的小巧說：“蜜斯，我們今兒個吃甚麼？”

林明玥批示著廚房的管事，大師都稱之為周媳婦的，忙裡忙外，預備了一堆清熱解暑的食品，苦瓜，蓮藕，魚，豆腐，熬了一份烏梅茶，加了桔梗，甘草，酸甜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