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精於賬務,以是,和當初在梅山鎮一樣,到了一年一度的夏季捐獻時,她則又被分派去管了賬目。
不過,她內心倒是悄悄附和著至公主的話。袁長卿同一輩的兄弟姐妹中,袁昶興和袁詠梅自是不說了,全不是個好的。便是他的兩個堂姐,實在多少也有點長歪了的。
二堂姐袁詠蘭,人前看著是個極重交誼的,厥後珊娘才發明,這位與其說是感激四老爺這些年來對她們母女的照顧,倒不如說她本性裡就有一種攀強淩弱的東西。對於比她強、比她職位高的,她會本能地憑藉上去,乃至感覺從命位高位者是天經地義的事。而麵對職位不如她的,她立時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來。袁長卿未中探花前,她在他們佳耦麵前冇少擺架子,直到袁長卿高中後,她纔對袁長卿略和緩了些,卻仍裝著個姐姐的款兒,在珊孃的麵前更是立著她大姑子的威風。珊娘向來是個不肯虧損的性子,明裡暗裡擺了這“大姑子'好幾道,才叫她不敢再來惹她。
袁長卿看看她,歎了口氣,“可你還是去了。”
她話音剛落,那孩子就用力地點著頭,點得人忍不住替她那細細的脖頸一陣擔憂。便有個婦人笑道:“快彆點了,你這大頭小身子的,看把本身點個倒栽蔥!”
袁長卿感激地衝陸氏拱了拱手。
那孩子倒是個膽量大的,瞪著雙滿懷等候的眼問著珊娘:“夫人們會買我的花嗎?”
珊娘笑道:“五殿下又不了局科舉,若真要逼著他也了局,他大抵也會當真學了。”
至於說袁昶興。也不曉得袁長卿做了甚麼手腳,他竟是至今還不能出屋子。珊娘問過一次,袁長卿隻輕描淡寫地說他是寒氣入骨,傷了根底,要耐久臥床靜養。
等她們到得花房時,珊娘才發明,原說有事今兒不能來的林如稚竟也在。至公主是頭一次見到林如稚,便笑道:“竟是狀元郎的mm,幸會幸會。”直說得林如稚一陣臉紅。至公主則笑道:“林先生大才,竟教出一個狀元一個探花,偏我五弟笨拙,跟先生學了這麼多年都冇有寸進。”
這孩子看著內疚,卻能夠說是五太太最為對勁的一個門生了。跟著珊娘她們一同來的五太太見她那樣,便站出來替本身最鐘愛的門生解著圍,對珊娘笑道:“趁著這會兒陰涼,不如你帶至公主各處轉轉吧,我先帶孩子們出來了。”說著,向著至公主行了一禮,又號召著那些跟她學刺繡的女孩子們,領著她們便要往偏院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