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珊娘卻笑道：“便是你能養我，我也不會叫你養著。所謂背景山倒，靠大家跑，萬事靠本身才最堅固。”

珊娘：“……”

太太也聽林二夫人提起過的，便問道：“我正要問你，紅封可籌辦好了？我傳聞，京裡本年的賭榜，長生但是在榜單的頭幾名呢，來報喜的人定然多。”

珊娘道：“不急，長生說了，京裡有專門的閒幫就靠著報榜發財呢，便是家裡不派人去，也有人能早早地把動靜報過來的。”

如果換道彆的主考官，不定袁長卿的功名真就不保了，偏這一任主考官是個馳名的“剛強令”，直著脖子和老天子一陣辯論，從袁長卿的“不孝不悌之罪”扯到比來坊間的傳聞，又從坊間傳聞扯到袁家孟氏的不慈，再從孟氏的不慈扯到孟家的教女無方，就差直指後宮的貴妃娘娘也一樣品性不良了……如果彆人，不定老天子就要命令砍人了，偏洪大人除了是兩朝元老外，還曾做過老天子的帝師。老天子打小就怕這教員，且他原就不是個有魄力的，因而詞窮之下，竟拂袖而去。

“人都說，指甲軟的民氣也軟，指甲硬的人，心也硬。”珊娘摸著他的指尖嘀咕著，“你此人狠起來，必然心腸極硬。”

珊娘見這倆兄弟跟兩隻饞嘴貓似地看著她，便笑道：“都有。”又特特叮嚀著侯玦，“去跟三和說一聲，再拿幾個碗過來。”

師母也說了，新婚燕爾的小倆口……

珊娘拉了他的手，一邊問著他話，一邊將他帶到花架子上麵，又對袁長卿笑道：“等一下再弄吧，我煮了湯圓。”——這是南邊的民風，求個圓美滿滿的吉利。

太太那裡曉得侯玦這時候那種奧妙的心機，立時替他抗議道：“不是有旁人嘛，乾嗎專教唆你兄弟。”

“那你如何不問我？”袁長卿道。

雖說就算她問了，他也隻會挑挑撿撿奉告她那些能奉告她的，可……

實在五老爺這話是白叮囑了，便是袁長卿不愛吃甜食，隻衝著這些湯圓是珊孃親手包的，他就再冇有不吃的事理。

袁長卿看看她，忽地一咬牙，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恨恨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冇用，竟要你來養著？”又道，“你且放心，養你我總還是能做獲得的。”

袁長卿淺笑道：“我說的是殿試。”

“這個意頭好啊。”五老爺笑道，又扭頭對袁長卿道：“你們北方人不愛吃這甜的，不過今兒分歧，今兒你如何都得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