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遞一聲兒地阿諛著老太太,直說袁長卿這個探花,有一半該歸功於老太太的教養,又誇她待袁長卿如己出,還說她深明大義,曉得家裡人多事亂會影響到袁長卿的科舉,竟不顧彆人的閒言碎語,同意叫他們倆口兒搬出去平靜讀書,這纔有了袁長卿如此好的成績……如此這般,不要錢的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幾人才吭吭哧哧說了本日的來意。
她內心正迷惑著,九嬸帶著她的小孫女雨兒兩個過來了。九嬸擔憂地問著珊娘:“你和長卿都冇事吧?”
袁長卿又是多麼人?人家是聽鑼聽音,他是還冇開鑼就能猜測出鑼音的人,此時豈能不曉得族裡世人打的甚麼算盤,便淺笑著回了族裡,“明兒一早便回府去。”轉頭他就交代了珊娘,“明兒回府後,你就裝個啞巴,如有人跟你說甚麼,萬事隻往我身上推就好。”
“……現在他已經考完了,自是再冇阿誰需求住在外頭。再說,他們小倆口年紀悄悄的,又曉得甚麼餬口,不過是被下人們亂來著罷了,總要老太君幫著坐鎮才行。”
珊娘這裡縱情地演出著,直說得喉嚨都快啞了,才停下來喝了口酒潤潤嗓子。可等她潤完嗓子,一昂首,俄然就看到不遠處幾個婦人正看著她小聲說著甚麼。然後,此中一個婦人又走到彆的桌旁,明顯是在傳著甚麼話的模樣。珊娘一時也冇在乎,隻轉頭持續應酬著那些過來跟她套近乎的人。直到她發明,再過來的人,臉上較著少了那種奉迎之意,倒多了一股八卦之情,她這才悄悄迷惑起來。
“……若不是我父親在尚書大人的家裡看到,連我都不曉得丟了東西的。”珊娘又道:“我父親的脾氣比較急,見了那畫,便想過府裡來問個清楚,偏府裡的仆人不講理,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推搡我父親。我父親惱了,這才當眾嚷嚷了出來,卻也重新到尾未曾說過是四叔盜竊了我的東西,不過問著那東西如何到了四叔手上罷了。”
現在京裡誰不曉得五老爺打上門來,詰問著袁禮將他給女兒備的嫁奩送人一事?這可算得是本年的頭條醜聞了。便是四老爺那邊回嘴著他並不知情,又表示著這是袁長卿的栽贓讒諂――當然,這確切是究竟――可架不住爆脾氣的五老爺嗓門大,詰責著袁家,為甚麼他健安康康的女兒嫁過來冇兩個月就得了沉痾?為甚麼他女兒帶著一身沉痾被袁家掃地出門?為甚麼小倆辯纔剛一搬出去,他女兒的病就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