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心而論，若不是之前就跟十三兒有過如許那樣的乾係，如果他們真如她夢裡那樣，是被家長安排在一起的……

見她驚駭了，袁長卿這纔對勁地點了點頭，道：“這事到此為止，今後對誰也不準再提。明兒如果有人問你，你隻按著我教你的話回，咬死了看到一個陌生人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就好，其他的事你彆管。”

她昂首看向他。

“阿誰……”

三和一愣。她覺得大爺和奶奶關在屋裡那麼久，定然已經逼著她們女人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卻再想不到，她們大爺大奶奶儘忙著其他更首要的事去了……

現在再提及舊事，珊孃的表情已極是安靜，就如她真在說著一個夢普通。隻是偶爾提到悲傷處，提到不甘時，內心纔會出現一陣感慨。

珊娘又當真看他一眼，見他看著她的眼波於安靜中帶著和順，便曉得，他起碼是情願聽她講的。因而她伏在他的胸前，將“夢”裡的統統一一貫他道來……

“甚麼？”

前一世，她的眼睛老是盯著火線，老是貪婪地想要具有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而忽視了去珍惜她已經具有的。她那麼主動地追逐著，乃至踩著彆人往上爬，乃至罔顧彆人的誌願，終究她確切獲得了她一向在尋求的名和利，而她內心真正想要的那些，親情、愛情，卻始終未曾獲得……這一世，她學會了珍惜麵前，學會如何去做本身，卻不想，竟於不知不覺中，悄悄鬆鬆地就獲得了宿世求而不得的東西，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她的朋友，乃至是……袁長卿。

她說著偶然，那已通人事的五福三和兩個大丫環，包含李媽媽在內，幾人頓時全都紅了臉。五福疇昔就拍了她一下，罵著她道：“你個小毛丫頭，不該你曉得的，瞎探聽甚麼？！”

袁長卿卻悄悄一握她的手，撥過她的臉，看著她道：“說說看。”

袁長卿眯著眼兒冷哼一聲。若不是怕把他們逼紅了眼，連累到珊娘身上，他原想一腳踢斷袁昶興的脊梁骨的。

卻本來，竟是連五福六安等人都不曉得今兒下午東閣那邊到底出了甚麼事。

黑暗中，袁長卿的眼眸沉寂，偏眉宇間緊蹙著。

他信她的阿誰夢嗎？

珊娘卻一點兒也不怕他的不快，伸手又抹了一下他眉間的隆起，笑道：“但你不得不說，以你的脾氣，十有八-九真如我說的那樣。你認是不認？”

袁長卿卻一皺眉，哈腰拎著她的肩，將她從屋裡丟了出去，又回身謹慎關了門，這才抬高聲音道：“小聲些，你們奶奶睡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