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府裡還是還是宴客，隻是今兒的年酒分了好幾處。內院裡，四夫人請著孃家的親戚和一些平常來往的內眷；外院，袁長卿和袁昶興則各安閒各自的外書房裡宴請著各自的同窗老友。至於珊娘，今兒她被袁詠梅給抓住了。

因而珊娘忙上前見禮。她還冇開口稱呼，老太太那邊就笑道：“你也跟著四丫頭叫聲‘舅母’吧。”

珊娘“誠惶誠恐”道：“原想說的，可我怕我說了，倒像是在誇耀甚麼普通，以是就想著，等家裡有誰問起來的時候再說。隻是，我冇想到家裡人竟對我們早晨出門的事一點興趣都冇有，竟始終都未曾有人問過我們一句，以是以後我們也就冇機遇說了。”

“還真是如許，”永寧侯夫人笑道：“我想著我家裡都是武人，再不成能跟那些文人騷人有甚麼來往的，偏我家老邁結婚時，我竟看到杏林書院的前掌院，就是你家大郎的教員林二先生佳耦，竟也在送嫁的人當中。細一問才曉得，本來我那大兒媳婦得叫掌院夫人一聲姨母的。”又看著珊娘道，“偏林二先生又是你家大郎的教員，可見都城公然到處都是熟人了。”

沈氏則紅了臉，扭著九嬸孃的衣袖嗔了她一聲，“阿姨！”

珊娘進屋時，老太太正安撫著四女人。見她出去，老太太那老是笑眯眯的臉上終究暴露了一絲不悅，看著珊娘道：“除夕那天，你跟大郎碰到太後了？你們返來時如何都冇說？！”

一旁的袁昶興聽到了，那眼眸不由一陣閃動，道：“這有甚麼，人有七災八難，大不了到時候替大哥重新挑個好的就是。”

永寧侯夫人哈哈一笑，道：“你阿誰算得甚麼魯莽，原是太後試你呢，你若畏手縮腳，太後反而要不喜了。”又道，“不過你那天說得極是。你冇那麼說的時候，我還真冇想過這個題目，你那麼一說我才感覺，世人公然是過分公允了，憑甚麼一有風吹草動就怪我們女人的不是？再看史乘上那些所謂的‘紅顏禍水’……”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對珊娘笑道：“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了，等過了年我再請你去我家裡，到時候我們再細細聊。”

而那位永寧侯夫人，恰恰是珊娘在天寧寺見過的那位。

臨走時，劉氏奉告他們，方家決定在初六請年酒，叫他們到時候必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