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卿那邊無可無不成,林如稚自是個小尾巴,周崇倒是傳聞老夫人要去找十三兒……她娘,便死活鬨著也要跟去。連宮裡一貫說一不二的老太後都敵不過這五皇子的冇臉冇皮,林老夫人又是個思惟開通的教誨者,原就冇有倆孟老太太那種男男女女的呆板理念,感覺一群年青人相處也冇甚麼,且另有她在一旁看著,想想也就允了。
這恰是五老爺的煩惱之處,便揮動手道:“我如果曉得,還能這麼煩惱嗎?!”
看著太太女人們走了,周崇坐不住,便出了月觀。袁長卿曉得這五皇子是個生性不羈的,怕他做出甚麼有失禮數的事,隻好也跟了出來。
那林仲海是皇家杏林書院的掌院,便是告假返來給老母賀壽,也畢竟是要歸去都城的。他那邊定了三月初六這麼個黃道穀旦出發,以是春賞宴後的第二天,三月初四,五老爺便請了林二老爺上山玩耍,美其名曰:踐行。
“她……唉,”五老爺長歎一聲,“她那人,膽量小得跟針眼兒似的,很輕易吃驚,我……唉,我哪敢問她啊……”
且先不說五老爺那邊兩個加起來已是古稀之年的“老頭子”如何鬥著嘴,隻說回五太太那邊。
而傳聞林老夫人竟要去拜訪五太太,五老爺這裡頓時就心神不寧了起來,好幾次腳下冇踩住,幾乎滾下山去。
林二先生笑了,“有所畏纔會有所懼。尊夫人怕你,定然是有怕你的來由。既然你想不明白,為甚麼不直接問她?”
五老爺倒是故意聘請五太太同遊的,被五太太低頭含笑著回絕了,五老爺摸摸鼻子,隻好帶著一幫小廝長隨們,扛著茶爐酒壺甚麼的,上梅山清閒去了。
也不怪五老爺。五老爺從小父母兄弟緣淺,跟家裡人就比那陌路人多了一點熟諳感罷了,便是有個“發小”桂叔,到底是上下級乾係,有些話不好說透,以是那些話憋在五老爺內心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加上比來他被珊娘點撥(挑逗)了一下,本來對五太太已經死了的心,俄然間就又複燃起來。而官方俗話說得好,“乾柴遇火輕易著”,五老爺這把乾了多年的柴,俄然遭受珊娘那邊一點點的煽風燃燒,再燃起來,想滅就不是那麼輕易滅得下去的了。偏他的苦衷又無人可訴……幸虧這時候他少年時的老友返來了,他抓住這林二老爺,那些在信裡冇法細訴的苦衷,哪有不吐槽個痛快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