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林如軒恰恰好和袁長卿相反。若說袁長卿透著一身的清冷,這林如軒則熱忱似火。穿戴身絳紫色長衫的他正和周崇談笑著,那光輝的笑容,一看便知,這是個陽光少年。
看著這二人,珊娘心頭一歎。袁長卿公然還是死性不改,明曉得那周崇就是個嬌縱的脾氣,偏不肯放軟口氣說兩句好話哄一鬨這孩子。
周崇豈能不曉得他的意義,不由一陣泄氣,緊接著又是一陣氣憤,將手裡的酒壺往桌上一磕,怒道:“總有一天……”
周崇又是一噎,昂首瞪著袁長卿就發了火:“偏你不講義氣,就丟下我一個!”
珊娘放動手,昂首一看,本來是周崇端著酒盅過來了。
五老爺笑道:“這是天然,且不說他是你的弟子,我該叫一聲‘師侄’,便是從老太太那邊算起,他也該叫我一聲‘五叔’的。”
袁長卿皺眉,“你這是親痛仇快。”
而那邊和林如亭一同對付著幾個老頭的袁長卿,也不曉得是不是曲解了珊娘看過來的眼是在求救,看向周崇時,眉宇忽地就是一蹙。他向著身邊兩個老頭施了一禮,便回身朝珊娘那邊疇昔了。
珊娘忽地就轉頭看向林如稚。如果珊娘是個穿越的,此時她必然會叫上一聲:親,你本相了!
雖說這四人中屬袁長卿長得最好,珊娘卻發明,現在他那一款冰山美女型的已經不再能吸引她了,她暗戳戳地感覺,還是林如亭這款溫暖東風型的更討人喜好些。
不過,那邊也不滿是些奇形怪狀的老頭兒,林如亭林如軒兄弟、以及袁長卿周崇這對師兄弟,正乖乖地立在一旁服侍著筆墨。被這些老頭兒、以及半老的老頭兒、和將來總會老的老頭們那麼一襯,這四個少年,的確就像那被人經心擦拭過的銀器普通,頓時閃爍得叫人有點睜不開眼了。
而,這一眼,倒是很不巧地又和袁長卿看過來的眼對上了。
林如亭笑著勸道:“不過是一時分開,總還能手劄來往。且都城和梅山又不是天涯天涯,走水路纔不過七八天的時候……”
這麼想著,珊娘忽地就笑了起來。
周崇看看他,歎著氣道:“你此人真冇勁,不過是跟你抱怨兩句,你就當真了。你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不可嗎?”
這句話,忍不住就叫珊娘抬眼看向袁長卿。在迷宮那邊,袁長卿也曾問過她近似的話……
珊娘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躡動手腳纔剛要走開,偏那林仲海眼尖,就看到了她,笑著招手叫著她道:“你袁哥哥初來乍到,今後煩勞你多關照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