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就挑著二爺去肇事？！你也不怕壞了二爺的名聲！那但是我們母女一輩子的依托！”馬媽媽活力道。

珊娘一瞪眼，回擊就不客氣地在那熊孩子屁股上又狠揍了三巴掌——這三巴掌，可比之前那六巴掌都要重很多。

而在樓上漸漸換了衣裳，洗漱結束的珊娘聽到樓下傳來馬媽媽的問話，探頭往樓下一看，看到那小胖墩竟然也跪在院子裡時，忍不住就笑了。

“看來二爺是不曉得呢。”珊娘微微一笑，裹著那氅衣哈腰湊到奶孃跟前，“那還請奶孃教一教二爺吧，我是誰？”

小胖墩忽閃著眼冇敢答話，明顯是曉得的。

珊娘笑得更和順了，“可纔剛你們這麼又哭又嚎的，是不是想著，便是冇占著我這裡甚麼便宜，也要叫人感覺，我是在欺負你們？”

小胖墩從速點頭，又看了奶孃一眼，垂眼嘟囔道：“弟弟無禮，這是給姐姐告罪呢。”

侯玦又是一縮脖子。今兒一早他姨娘在他那邊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加上翠翹在一旁敲著邊鼓，他腦筋一熱，便甚麼都冇細想，就這麼衝來替他姨娘撐腰了……

等馬媽媽領著人來到繡樓時，便隻見繡樓前不大的天井中，竟呼啦啦跪了一院子的人，乃至連二爺侯玦也老誠懇實跪在那邊。

沉寂中，李媽媽抱過一襲大紅氅衣嚴嚴裹實了珊娘；三和拿過繡鞋，跪在床踏上謹慎替她穿上鞋；五福踮起腳，將她那頭被大氅壓住的長髮從大氅內理出來，又拿了一根絲帶倉促繫住。等打理好這統統，那三人全都靜氣屏息地屈膝行了一禮，冷靜退到一邊。

馬媽媽倒是長歎一聲，道：“能有甚麼主張？我們畢竟是給人做主子的。”說著，她湊到馬姨孃的耳邊，低聲道：“現在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便是在這後宅裡得點尊敬，在主子麵前，我們還是甚麼都不算。以是，我籌算明兒去找一找你孃舅，你孃舅說的那件事，倒是能夠再揣摩揣摩。”

奶孃一抖，隻得咬牙道：“是……是女人的院子。”

“大、大女人是……是二爺的長姐。”

小胖墩兒的乾嚎頓時就變了調，這一回，是真飆出眼淚來了。

奶孃冷靜打了個寒噤，緩慢地垂了眼，心下倒是一陣悔怨——不該想當然地覺得這十三女人是落了毛的鳳凰，而適應奉迎小主子，卻白被人當槍使了一回。

“啊，對了，”珊娘像是俄然想起甚麼似的，轉頭問著小胖墩，“你可曉得我是誰？”

確切是疼。珊孃的手都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