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袁長卿竟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看著她這副模樣,珊娘頓時一肚子的憤怒,連本來已經消下去的下床氣彷彿都在驀地間又升了上來。
珊娘一眨眼,“捐募會的?”話音剛落,她就曉得必定不成能,因而不等袁長卿答覆,就又一揮手,“彆奉告我,我冇興趣曉得。”
珊娘一撇嘴,悄聲道:“不是說,隻要給林學長送一封信嗎?”
二人就這麼冷靜對視了好一會兒,珊娘纔不耐煩地一抬下巴,“另有甚麼事嗎?”
珊娘被他看得又翻了個白眼,回擊想要關窗,部下忽地又是一頓,看著袁長卿撇了撇嘴,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獵奇。出甚麼事了?”
“拿來!”不等他說完,珊娘就向他伸出一隻手。
袁長卿愣了愣,搖了點頭。
他這裡忽地一住嘴,便叫珊娘敏感地抬眸看他一眼,撇著嘴嗤笑一聲:“嘁,當誰樂意曉得!”說著,屈起中指在他扣著窗框的手背上彈了一下,又趁著他吃痛放手之際,緩慢地關了窗。
珊娘頓時不客氣地一咂嘴,“那你是來乾嗎的?!”
就著燭火將那封信燒了後,她纔剛要重新上-床,俄然感到一陣寒涼。直到這時她才認識到,她一向穿戴寢衣在跟袁長卿說話……
可惜的是,這會兒他正背對著月光,且那抓著窗框的手又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珊娘那邊竟是一點兒都冇看到他這如春-光乍現般的笑容。她這會兒仍不屑地鄙夷著他:“……平常看你挺機警的一小我,如何關頭時候竟不曉得甚麼叫作‘術業有專攻’了……”
珊娘還是冇有任何反應地冷靜凝睇著他。黑暗中,她那雙狐狸眼睜得大大的,看起來既無辜又有點不幸,直看得袁長卿心頭一柔,本身都不自知地暴露一個安撫的淺笑,然後謹慎翼翼地抬起手掌。
“失禮了。”他輕聲道,“很抱愧嚇著了你,我有很要緊的事想要請你幫個忙,可又不能叫人曉得了,隻好這麼冒昧了。”
那封信極短,實在就寫了幾句話。袁長卿在信裡說他因為一些私事要在這裡滯留一陣子,臨時不回梅山鎮,問她願不肯意幫他給林山長和林如亭林學長各帶一封信,如果她同意,明天他會找機遇把信給她送過來。
他原想安撫她說“冇甚麼”的,可迎著那雙略帶不安的狐狸眼,那話竟不知如何一拐彎,含混地答了聲“一點小傷”,又直起腰,遠遠地以手一指她的床頭,“很抱愧嚇著你了。我原冇籌算轟動你的,隻是想給你送封信,冇想到還是吵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