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背影消逝在大門內,袁昶興的眼一陣迷惑地閃動,然後又偏了偏頭。固然他年紀不大,但在都城也算是個資深紈絝了,常愛招貓逗狗地招惹一些小女人。他原覺得,對於土包子似的十三兒,原是手到擒來之事,卻不想這十三兒的表示竟跟他之前招惹的那些女孩兒們全都兩樣……
等李媽媽返來時,公然像五福所說的那樣,淋得跟隻落湯雞似的。珊娘此時已經上了床,便命三和五福去幫李媽媽清算。不一會兒,三和又上了二樓,見珊娘冇睡,正撐動手臂看著她,便上前小聲稟道:“身上還好,冇傷,膝蓋上有傷,怕是媽媽在家裡跪過了。”
珊娘又是忿忿地一捶床,“隻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那些話才氣壓死人!可那都是些不相乾的人說的不相乾的話,奶孃乾嗎要把那些不相乾的人和話放在心上?!莫非那些人在奶孃內心,竟比我們還要首要?!”――一樣處於被人閒話中的珊娘實在瞭解不了李媽媽的設法。
且不說那袁昶興,隻說珊娘。走在夾巷中,想著剛纔袁二的那番演出,珊娘俄然抿唇一笑,扭頭一推仍扶著她手臂的三和道:“剛纔你捏我做甚麼?”
看著遠去的馬車,珊娘忍不住一挑眉。她正想著袁昶興此番行動的企圖,那遊慧俄然湊過來,在她耳旁小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一日,因著幫林老夫人措置一點事,珊娘分開女學的時候比平常晚了很多。她出來時,那天氣看著陰陰的,似隨時都有能夠落下雨來的模樣。而等她到了廟門外,早已經候在那邊的三和看上去很有些狼狽,手背臉頰上都有著擦傷的陳跡。
以是,當那天她放學回家,看到那男人又來膠葛奶孃時,火冒三丈的珊娘一時冇忍住,當即命門僮拿門杠把那男人打跑了。
珊娘道:“不管是袁長卿還是袁昶興,我都冇興趣。光是想著今後會被人叫作‘猿猴氏’,就叫人渾身不舒暢了。”
珊娘忍不住一撇嘴,“這事兒跟我無關,我纔不參與呢。”
不過,比來令她煩惱的既不是袁長卿也不是袁昶興,而是她的奶孃。
“既如許,那就下次吧。不過,就你們三個女孩子,倒叫人非常不放心呢,不如我陪你們吧,好歹也能幫著你們拿一拿東西。”袁昶興這麼說時,全然把三位女人身後各自都跟著的丫環當作是隱形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