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珊娘忍不住展開一隻眼，看著她笑道：“你竟拿他這麼個大男人跟楊貴妃比？”

本來看著醉得最短長的趙香兒已經跟個冇事人兒普通了，撐著下巴笑道：“你這是酒喝少了，多喝幾次就不會如許了。”

“對了，”林如稚獵奇問道：“一向想問你來著，你如何叫伯父伯母‘老爺’‘太太’？這有甚麼講究嗎？”

遊慧看了不由哈哈一笑，指著她道：“此人，可真是醉了！我都看到了，那帕子纔剛掉在地上就被丫環清算出去了，還等你來找呢！”

一旁，托著腮的遊慧俄然道：“不管將來嫁個甚麼樣的，我但願他眼裡就隻要我一個。”

遊慧當即笑軟在了那邊。

趙香兒怒道：“那我就一根繩兒吊死在他家祠堂裡！”

趙香兒的爹是八品縣丞，官兒不大，官威不小，傳聞家裡的姨娘已經排行到第五個了，是以從藐視多了母親愁苦模樣的趙香兒多少有點憤世嫉俗。

“噯，如何不敢要了？”遊慧忽地摟住她的脖子，“纔剛是誰，看到袁師兄笑起來的模樣差點丟了魂？”又轉頭對珊娘和林如稚道：“再想不到，袁師兄笑起來竟是如許的，看著的確是……對了，不是說他有個渾名，叫‘高嶺之花’嗎？——看著就像朵花兒開了一樣！”

“好啊，你竟敢編排我祖母！”林如稚撲到趙香兒的身上，擰著她的臉頰笑道，“明兒我就告狀去！”

“哎呦，你要求可真高！”遊慧打斷她，“要不，明兒我陪你去梅山寺拜一拜那螞蟻佛，求佛祖專門給你捏這麼個泥人兒出來？”說得趙香兒撲到她身上就又是一陣亂擰。

“老爺大抵不會，太太能夠會說我兩句吧。”珊娘揉著額頭道。其他三人洗了一把臉，再喝了一碗醒酒湯後，那醉意就已經撤退了一半，隻要珊娘落下個頭痛的後遺症。

因為是珊孃的生辰，請的又都是她的閨中老友，太太便善解人意地命人在後花圃裡單開了一席，叫珊娘在那邊接待林如稚等人，太太則和老爺帶著侯瑞兄弟以及準姑爺袁長卿，在前麵的花廳裡接待著林二先生佳耦。

“我嘛，”珊孃的手指撐著額頭，看著羅漢床上的三人淺笑道：“該如何做就如何做。能和離就和離，如果實在做不到，大不了他過他的，我過我的，我不會去主宰他，但也不會讓他來主宰我。”

趙香兒捶著床沿道：“歸正我死也不會叫我今後的夫婿納妾的！他要納小，就踩著我的屍身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