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稚和趙香兒忙拍著桌子連聲附和，珊娘則撐著額頭，跟看一群孩子似的，看著她們一陣寬大的笑。

見她一個勁地打著轉，趙香兒獵奇問道：“你在找甚麼？”

三和五福隻好批示著婆子將那矮幾搬開了。

珊娘仍以手覆著眼，咕噥道：“我頭痛，讓我躺在這裡吧。”

遊慧諷刺著趙香兒道：“幸虧袁師兄平常不愛笑，不然我怕你就得變成第二個柳學長了。”——雖說現在林如亭已經訂了親，可彷彿柳眉柳學長對他仍然冇有斷念，仍常常圍著林如亭打轉。

林如稚抗議道：“我大哥纔不是你說的那樣呢！你們不曉得，我大哥也非常頭痛呢！阿誰柳學長整天圍著我大哥，偏她甚麼話都冇有明著說，叫我大哥就是想跟她挑瞭然，也冇體例開阿誰口啊！萬一柳學長倒打一耙，說我哥哥這是在汙她名節，我哥該如何辦？！”

珊娘忽地放動手臂看向林如稚。這會兒她的頭差未幾已經不痛了。

珊娘聽出來她這是怕她多心，便笑道：“那人還真就有那麼糟。不想給人好神采時，誰都彆想看到他一點好神采。”

鬨了一陣後，幾人重又躺好。趙香兒回擊推著林如稚道：“你呢？我們都說了，就差你冇說，你將來想要找個甚麼樣兒的？”

“我這麼說你可彆不歡暢，”趙香兒俄然回擊一拍林如稚的肩，“我感覺你哥跟袁師兄一樣，都是隻能遠遠看著，不能嫁的……”

“那你說如何辦？”香兒一陣泄氣。頓了頓，看著珊娘又道：“那，如果袁師兄要納妾，你會如何做？”

林如稚則下了貴妃榻，一邊低頭在地上找著甚麼，一邊咕噥道：“真戀慕十三姐姐的好福分，你老爺太太不管你，你哥哥弟弟也都聽你的，哪像我，家裡就我最小，上頭誰都能管得著我。”

趙香兒仗著個子高，撲疇昔就又要擰林如稚。那三人滾作一堆，珊娘則閉著眼笑道：“姐妹如手足，夫婿如衣衫。你看中了，讓你便是。”

遊慧看了一眼珊娘，推著趙香兒道：“袁師兄哪有那麼糟！”

珊娘內心忍不住想，說好聽了，是林如亭心腸仁慈，不肯意傷害彆人；說不好聽，怕就要說他過分於好麵子，這是受麵子所累。趙香兒說得對，起碼袁長卿不會給她帶來如許的費事事……

直到三和命人送了一回醒酒湯，又勸了珊娘一回，已經微醺的珊娘這纔想起本身仆人的身份，按著酒壺笑道：“到此為止吧，再喝可就醉了。”又指著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趙香兒道：“瞧，她都已經如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