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便是她看上去如此狼狽,她看著他的眼眸還是那麼彎彎的,唇角也帶著笑意般微微翹起。
袁長卿搖點頭,又在柴堆裡挑了一根長些的樹枝,一邊道:“那些人的目標不是他們,想來他們應當不會有甚麼大事。”
便是她的指甲不長,也仍然隔著衣袖,把袁長卿的手臂上摳出幾道傷口。可見她有多痛。袁長卿神情龐大地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無聲捏緊。
此時風變得更烈了。夜空中,吹散的雲層緩慢集合過來,將那曇花一現的玉輪重又遮去了身形。
珊娘想了想,感覺他許是以為本身給他添了費事,便忙推著他仍握在她手臂上的手,笑道:“我冇事的,你不消管我,我……”
“你……哪兒受傷了?”
袁長卿看看她,再看看她那隻按在他手上的手,淡定答道:“剛纔一時找不到稱手的東西,隻能臨時拿我的劍當夾板用了,可到底不敷支撐,需求再加固一下。”
他將那根長樹枝搭在之前捆好的架子上,然後隔著那架子看著珊娘問道:“你信賴我嗎?”
“那,你如何會在這裡?”珊娘又問道。
“幫你正骨。”
袁長卿昂首看看她,微微一笑,道:“這裡原是獵戶進山打獵時歇腳的處所,誰都能夠來得。”
而袁長卿公然隻用一隻手就把他倆帶了上去。
雨夜的樹林,在珊娘看來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烏黑。袁長卿卻似生了雙貓頭鷹的眼普通,抱著珊娘輕鬆自如地在林間穿越著,終究趕在大雨落下前,帶著她找到了那間位於山坳中的小屋。
珊娘一驚,下巴幾乎掉在地上。
“這裡是後山。”袁長卿答著,起家又走到柴堆旁,再次遴選起樹枝來。
珊娘自發得瞭然地點了一下頭。上一次書院幫著捐募會做遊學調查時,袁長卿就被分派到後山鄉的,想來是當時候曉得的。
她的手忽的一痛,低頭看去,隻見她固然把袁長卿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推開了,他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且握得很緊。
袁長卿冇吱聲,隻伸手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想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袁長卿冇有出聲,隻用力收緊手臂抱住她,彷彿如許就能替她分擔一點身上的痛普通。
“你能走?”袁長卿挑著眉梢笑道。
“抱著我的脖子。事急從權,”袁長卿又道,“等一下我們要爬上去,我得用一隻手抓著藤蔓。”
珊娘這會兒早已渾身濕透,被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噴嚏。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天空中公然又飄起了細細的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