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義神采驟變，瞪圓了眼睛，狠狠地盯著時錦棠，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婢女？

誰家婢女是這個報酬？

時錦棠站在樹下，看著他們三人走進了廊下。

宋意瑤驀地發覺，睿王似是待時錦棠不薄，此時竟是在為她討個說法。

她在府中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最好的。

那日，時錦棠才祠堂被鞭打的時候，她在場說了很多添油加醋的話。

“她說甚麼了？”

話未說完，輪椅碾過青金磚的吱呀聲突然逼近。

輪椅停在暖爐旁，金製的麵具上映著暖爐裡騰躍的燭焰。

“本王撿到她的那日，看她渾身是傷，命也丟了半條，還覺得她被人追殺了。”

宋成義如果住出去，天子必定要思疑他是不是和北戎有聯絡了。

宋成義神采一白，焦急了起來。

曹將軍橫了他一眼。

“曹將軍，不知王爺為何要將我家侄女留在府中做婢女？但是那夜她不肯從了王爺，惹怒王爺了？”

宋成義和宋意瑤這才快步跟著曹將軍疇昔。

曹將軍額頭上青筋暴起，瞋目而視。

也不曉得時錦棠同睿王說了多少。

時錦棠方纔渾身都是泥土，蹲在園中蒔花，如何會不是婢女？

“做錯了事，就要把人打個半死？”

說是竊保私語，可他說的話，就連站在書房外的時錦棠都聽得一清二楚。

“臣說……多謝王爺。”

曹將軍和暮歲就候在書房外頭，一見到她，便要幫她推開門。

書房裡，宋成義一聽這話，額頭冒出精密的汗珠，乾笑兩聲。

他猛地抽出劍，寒光一閃，抵在宋成義的喉間。

時錦棠迷惑，不曉得君九宸為甚麼要見這兩小我，便是洗了手，進了後廚，端了一盤糕點，去了書房。

心機被拆穿，宋成義忍不住還想數落她幾句，就聽曹將軍不耐煩地催促了起來。

君九宸閒適慵懶地拿起火鉗，從暖爐裡夾出了一塊被燒紅了炭火打量著。

君九宸眉頭一皺，眼中閃過膩煩，語氣冷硬，“本王府上並無婢女。”

“王爺，時小娘子方纔清楚是擔憂宋大人行事不當，惹人思疑，連累家人，故而提示他。”

宋意瑤一愣。

他上前倉猝地拉住曹將軍，故作竊保私語道，“曹將軍，剛纔我那小侄女是偶然之言，您可千萬彆奉告王爺……”

宋成義被嚇得雙腿顫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時錦棠望著宋成義，眉眼彎了一下。

君九宸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曹將軍。”

宋成義故作慌亂地跪在他的腳前。

宋成義站直了身材，看了一眼宋意瑤，宋意瑤心領神會，立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