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葛羅丹經曆了最後的驚詫以後,終究規複了他應有的傲岸,揚起了他醜惡的頭顱,手中卻還握著大刀刀柄。毫無疑問,葛羅丹是桀驁的,乃至是以一種仆人的姿勢詰責呂晨。彷彿呂晨是一個出錯的仆從。而這,還是在雁門馬邑!
五萬鐵騎就是你放肆的本錢麼?
葛羅丹一臉狠厲。
呂晨歪著頭望著那騎在犛牛上,神采黑得嚇人的傢夥,光輝一笑。
“笨拙的漢人!既然如此,那我就隻好帶走你的腦袋了,拿上你的兵器,我要砍下你的頭顱。”
呂晨終究明白。公孫瓚這個失利者,為何能在後代具有還算顯赫的名聲了。因為,白馬將軍公孫瓚勇於倔強地對抗烏桓人和鮮卑人,並且總能將之擊潰。隻是,大多數漢末的諸侯是軟弱的,起碼對外族是軟弱的,若不是袁紹的放縱,鮮卑人如何能等閒奪走九原、朔方和雲中,數次直入雁門?
固然狂傲,但葛羅丹冇有喪失明智,起碼他本身如許以為。對待漢人,他凡是就是如許的,對於他來講,如許的前提很公允。他早就盯上這馬市了,並且想分一杯羹。
“馬邑,雁門馬邑。彷彿,這裡是我的地盤吧?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一點?”
這時,劉豹走到呂晨背後,低聲對呂晨說道。
殺人是一件體力活兒,呂晨現在滿臉汗珠,黏在臉上的稠密髯毛天然已經滑落,暴露他略顯稚嫩的臉龐來。哪怕還穿戴匈奴袍子,但葛羅丹明顯不笨,看了一眼呂晨,又看了一眼呂晨中間的劉豹以後,很快就想到了呂晨的身份。劉豹熟諳葛羅丹,葛羅丹或許不熟諳劉豹,但他手底下的人,卻該有人熟諳,剛纔來不及說,現在隻怕也是彙報給葛羅丹了,說不定另有人直接認出了呂晨來。
“如果我冇有弄錯的話,這裡是馬邑城對吧?”呂晨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葛羅丹。
“你很英勇,也很強健!不愧是呂布的兒子。不過,你殺的是我的人!三十多個鮮卑懦夫崇高的性命在你手中結束,這是你冇法承擔的罪過!那麼,你籌算如何贖罪?以祈求我的寬恕?”
“跪求?嗤……不然又如何?”
呂晨曉得葛羅丹冇有扯謊,在他們來雁門之前,的確是如許,也恰是因為如此,曹操和袁紹纔會讓出雁門給他。這半年來,鮮卑人忙著跟匈奴和烏桓人爭奪春夏草場,乃至於對瘠薄的雁門冇如何過問,呂晨纔沒有跟他們發作直接牴觸。
呂晨被氣得笑了,穿越一來,碰到的最放肆的傢夥就是這個了,張方白平公孫尚跟他比起來,的確就是幼兒園級彆嘛。真是迷惑,這傢夥到底是如何活到現在的?按理說,這類脾氣的傢夥,早該被人弄死千百回了纔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