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忙疊聲到了謝,又恭維了一番:“多謝夫人蜜斯體恤,真真是菩薩心腸。”
朱掌櫃聽得黑臉侍衛說完,臉上已是喜不自禁,這黑臉侍衛竟不提包店的銀兩事件,眼下週成等人又情願出雙倍代價,這個年過的,的確不要太好。
朱掌櫃剛想到這裡,聽得樓上門扉吱呀翻開,黑臉侍衛走了下來,道:“我家主子心善,同意讓他們住出去,隻是有一條,不得上得三樓來,不得驚吵。”
這侍衛本想攆了這掌櫃的下去,聽得掌櫃說的,不免有些子心軟。隻遲了一下,方道:“也罷,你且等著,我去回了主子,休要亂走,站著等”說完,這才上了三樓。掌櫃聽得三樓傳來悄悄的叩門聲,又聽得一個嬌柔女聲:“出去!”便再也聽不到聲響。
嚇得朱掌櫃屁股一坐,差點順著樓梯滾了下來,忙煞白著臉,連連告了罪,這才連滾帶爬的下得樓來。這寒冬臘月裡,朱掌櫃竟叫這侍衛嚇得滿腦門的汗,這會子出得門口來,冷風一吹,涼颼颼的。
眼劣等司掌櫃進了店,菜花等人才得以在郭忠安排下順次進了堆棧,安排二樓的一個了房間,這才鬆弛了下來。待得客房小二送了熱水火盆,菜花雙腳泡在木盆裡,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周蘇蘇這幾日已和劉蘭混得很熟,周蘇蘇嘴巴靈巧,長相又甜美,少不得劉蘭多放縱了幾分,這會子聽得了劉蘭的冷臉怒斥,不由得有些紅了眼睛,不敢吭聲,到底隻低下了頭冷靜垂淚。
雖說淩家是富商,到底比不上官家,再多銀子在官家麵前,還是不得用,更不能獲咎,少不得隻能奉迎遁藏就是。更何況他們隻是淩家手底下的主子,更不敢有涓滴的獲咎,不然粉身碎骨也不敷的。如若不是這個鎮子隻要一家堆棧,又兼著風雨,到底冷得忍將不住,纔不得已頂著獲咎人的風險去求了朱紫。
朱掌櫃這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邊笑著對周成等人道:“勞您久等,朱紫憐憫女眷年幼,同意了,隻是一條,不得上三樓,不得驚擾。”
聽得周蘇蘇獵奇的跟劉蘭探聽:“劉姐姐,也不曉得這是那裡的朱紫,莫不是縣令大人?好生嚴肅的模樣,害得我們竟等了那麼久。”
自此,車隊纔開端騷動起來,頭一兩馬車,是司掌櫃的的,第二輛馬車本是空的,隻是厥後下了雨,郭忠和周成才了上了馬車。
這黑臉的侍衛一身錦衣,腰上斜綴著把長刀鞘,聽得朱掌櫃回話,兩眼一瞪:“不是奉告你外人勿要驚擾,再說也給你包店的用度,你待要怎地,莫不是還貪那房錢?如果擾到我家主子,謹慎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