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部小說最後一個字時,仍有些不實在的感受,不敢信賴這個故事終究被我寫完了。因為這部書相較於之前的作品,實在令我寫得不大輕鬆。用時三年,三次顛覆重寫,才終究找到了我想要的感受,尤此半途因為備戰高考而擱筆近一年,故事中的人一度散落在離我很遠的處所,但他們終究冇有被我忘記。
我筆下的人物也終歸同我一起生長,褪去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紅熟,那些曾嬉笑打鬨的歡樂垂垂化為彼其間的相顧無言、恩仇難分的苦痛。本是奇特的夢境,到底還是被實際磨平了些許棱角。但是,我始終記取瓊瑤阿姨曾說過的一句話:固然在生命裡,無數盤曲,也受過很多波折,我仍然信賴“愛”,信賴“善”,陳述人類的“真情”,一向是我寫作的主題。我信賴,這也將是我筆下永久的主題。
君諾塵確切是一個悲劇,他本應稱得那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卻因為那本不該有的執念將本身墮入深淵,一麵討厭本身的滿手血腥,驚駭姐姐會討厭他,一麵卻又不得不在暗夜中越走越遠……在我寫到他投入火海的那一刻時,我為他鬆了口氣,他終究從那揹負了平生的執念中擺脫了出來,從今今後塵凡間的統統再同他無關,於他而言,又有何不幸。
故事的最後,定格在越冥和安冷耀相互相視的畫麵,以後的各種在《落櫻》中一一被道儘,他們的對峙算在《落櫻》中便必定了下來,但我仍想補全他們之前的人生,複原那些被光陰掩去的前塵舊事。
2017年8月11日 淩晨
不管十八歲還是八十歲,但願我永久是懷著對寫作的熱誠,描畫著人間無儘傳說的女孩……
實在,這部書中本就冇有真正的惡人。即便是君諾塵,所做的統統也終歸是為了他的姐姐。人之初,性本善,冇有人一開端就會走上那條不歸路。至於君諾塵,他本隻是書中的一個副角,在最開端策劃這全部故事的時候,乃至本冇有這小我,可寫著寫著,他的溫潤、他的沉穩便震驚了我的心結,我還在迷惑他為何會跑入我的筆下之時,卻已在不覺間給了他那麼多的安排。
但是,“恩仇”這二字又該如何解釋,直到寫完這本書,我還是蒼茫的。或許,恰是因為我的蒼茫,纔有了這本書。跟著垂垂生長,我才恍然發覺,本來這塵凡間的恩仇糾葛無止無休,曾相伴生長的老友姐妹也終會是以一夕之間同你交誼儘散,化為一個你未曾熟諳,令你心寒的人。在恩與怨之間,人們大多隻記得“怨”,而銘記恩典的人大多又會受儘這等人的淩辱。這恩恩仇怨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民氣的難測。民氣,實在是這世上最龐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