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雙眼眯起,現出狠色,便待命人殺了他二人。盧淵卻雙眉一軒,朝他喝道:“謹慎!”看也未朝後看,反手一刀砍落,已將衝在最前的飛虎寨寨兵斬翻,血灑在碧草之上。
再過得半晌,戰局愈發混亂,哪另有人去管他們?
徐中抬手抹了把臉,汗水和著灰塵,在臉上花了一團。他望瞭望盧淵,又望瞭望充滿著未知傷害的前路,終究站起來,把叼在嘴裡的草葉一吐,說道:“行,再賭一把。”
孫二威鮮血淋淋的手像被火燙,一下子縮歸去。斜刺裡又探來一隻手,腕皓白,指苗條,隻在徐中胸前一拍,他便被推向後去,連退了七八步,方纔站穩。
何況眾匪都聽到了徐中和頭領的對話,他們彷彿是寨裡派去伏擊仇敵的兩枚暗棋,方纔又親目睹到盧淵“忠心護主”之舉,一時也怕錯傷自家兄弟,誰都不敢冒然脫手,隻防備地盯著。
眨眼間,對方的第二招也已攻到,一式極其剛猛的虎爪直鎖他咽喉,意欲當場取彆性命。
樹蓋遮天,滿目深青淺翠,一眼望不到頭。
孫二威則腆著肚子站在一旁,大手抓著領口扯了扯,滿麵猜疑。
“我胡言亂語?行啊,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了。”徐中一歪頭,呸地啐了口吐沫,又罵道,“你他孃的過河拆橋是不是,我死了不要緊,家裡還老長幼少幾口人等我贍養,你個殺千刀,不拿我們哥倆的命當命,眼睜睜看著我娘白髮人送黑髮人!”
徐中一口氣講完,磕巴都冇打一下,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在旁人看來倒真像是氣惱到頂點。
萬一入夜還走不出林子,趕上甚麼毒蛇野獸,或是找不到食品充饑,環境就更糟糕了。
方纔那幕被飛虎寨世人看得清楚,再也不疑有他,都暗罵奉天寨心計深,手腕毒,用心用這手連環計害人。
奉天寨的匪賊身上必然有個特彆標記,就在他們每小我的右胸前。對方方纔那麼做,就是為了查驗本身身上有冇有那標記。
徐中忍著腫處的疼痛,從衣上撕下一條,給盧淵包紮傷腿,見他攥起的拳顫抖不止,體貼道:“如何樣,還能走嗎?”
盧淵緩緩吐了口氣,道:“手拿來。”抓住徐中遞來的右手,牢固住小臂,發力向上一托。徐中悶哼一聲,腕骨已接了歸去。
徐中哪能等對方拔刀?眼角朝旁一瞄,趁抓住本身的兩個男人分神,抬腳猛踩一人腳麵,掙出隻左手來。
徐中蹲在地上,正拿袖子替他擦額頭上的汗,聽了這話卻冇如何吃驚。剛纔那一閃念間,他也曾想過這體例,隻是躊躇不決,不知該不該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