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笑,沈庭玉隻覺麵前春花綻放,明豔照人。他微微一怔,不再詰問。
一時不知如何去安撫他,這時果兒端著著一碗藥走出去,苦著臉道:“公子,還請你明天趁熱喝了吧。”
“公子說他每日裡吃藥,這麼斑斕的花,整天被藥熏著甚是可惜,就不必搬進房間了。兩盆花房搬去書房,兩盆花就放在窗台上。”寸心說。
她看得出神,沈庭玉走近了她的身邊也恍然不覺。
靈越想起李夫人厥後的遭受,這瀘州城裡著名的風雅美人厥後香消玉殞,早早放手人寰,她不由得抽緊了心,看向沈庭玉。他凝睇著畫屏,彷彿想起了長遠的影象。
他的房間非常寬廣,所設桌椅板凳,俱是半舊不新。迎門處陳列著一架木框包錦的六折曲屏風,雖不打眼,上麵的畫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待果兒退下,沈庭玉放下了藥碗,靈越從腰帶裡取出一個小小精美的皮郛,攤開皮郛,隻見幾十支各色大小粗細的銀針閃閃發亮。她取了一根銀針插入湯藥中,半晌以後取出,銀針寒光還是,卻無非常。
沈庭玉聞言,叫來了寸心。“寸心,你將剋日的方劑拿來給我看看。”寸心應了,去了書房半晌,手裡拿著幾張紙過來了。靈越翻來覆去地看,上麵都是些淺顯的藥材,不過是益中補氣,化痰止咳的方劑,倒也冇有甚麼獨特之處。
珍珠取了一把小巧的噴壺,哈腰為米囊花澆水。晶瑩的水珠凝集在鮮紅的花瓣上,更是鮮豔欲滴。
“你一向處在閨閣當中,是從那邊學來的醫術?”他看著靈越的眼睛,暖和地問。
“靈越真是好閒情。”沈庭玉的聲音俄然響起,本來他聽到靈越和珍珠扳談,也從窗戶裡探出頭來,眼睛裡俱是笑意。
沈庭玉伸手接過藥碗,不覺又皺眉,“每日喝湯藥,一碗比一碗苦,我整小我快成黃連了。”
靈越心中一動,含笑道:“果兒,你且忙去吧,我來奉侍公子喝藥。”
“靈越……”沈庭玉眉間浮起古怪的神采,看向她的眸光明滅,似欲言又止。
“如何了,靈越?”沈庭玉見她凝睇著米囊花,麵上暴露迷離之色,緩緩地問。
“以往的藥方都在嗎?”
靈越似早就推測他有這一問,隻是淺笑,“山中自有奇遇,倒是一言難儘。今後再講給哥哥聽可好?”
靈越看著他的眼神,忙邁步去了他房中,剛一掀門簾,便有一股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
靈越走到窗前,猶自思考。窗台之上的兩盆米囊花開得刺眼,她偶然中發明,花托上麵已經隆起了青色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