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這幾日好多了！倒不想之前坐不到半個時候，就睏乏得不得了……”

恰是疇前在雲府常常玩的詩詞遊戲。

靈越正閒得胸口發悶，欣然站起。珍珠和果兒本要跟從，沈庭玉卻說，“我剋日好了很多，不必都跟從來，有靈越跟著就行了。”果兒樂得輕鬆安閒，天然是無可無不成。珍珠的眼底卻劃過一絲迷惑：“公子一貫對人冷酷疏離，為何對這靈越卻如此靠近？”

果兒伸舌做了一個鬼臉，“是，珍珠大總管……甚麼都聽你的，每日裡繡花弄草，那可要把我悶死了……靈越，你說是不是？”

果兒被她念得隻得起家，“我在廚房讓周大娘燉了一鍋銀耳湯，我這就去端來給公子喝……”

“嘩！”她展開檀香木為骨的上好織金扇，悄悄扇了起來，她端倪如畫，縱使穿戴下人的服飾，仍如一個翩翩公子。

那雙桃花眼已經輕巧地掃了靈越一眼，泛動著笑意。

三公子沈庭蘭穿過經心縷空成花瓶形狀的小廟門，笑容滿麵地走上前來。陽光從枝葉間細細落下來，在他的臉上投放工駁的花影。

“這是奧妙，今後我會奉告哥哥的。”她想起父親淌血的屍身，一如活著的時候，端坐在坐椅上，心中如同尖刀割肉，卻隻能淺笑著，杜口不提，避而不答。

她的背影一從院門處消逝，果兒就跟珍珠咬耳朵，

彷彿剛纔跟丫頭調笑的事並未被人撞破似的，三公子笑嘻嘻地說，“大哥，好久冇見到你了，身材可好？”

“甚麼事？”他獵奇地問。

他語氣一如平常淡然，卻清楚透著一絲歡樂，“不過看到了笑話罷了。提及來，我們沈府的園林，之前是母親請了高人設想的，深得園林之妙。我有好久冇去過了，靈越，陪我四週轉轉。”

靈越見他神情有異，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遠處是一處矮矮烏黑山牆，扇形鏤窗精美秀雅，映出的天然之景，如同天然的扇麵。現在扇麵當中，立著一個青色的背影，非常超脫，降落的聲音彷彿含情，字字清楚，“你的香囊好香啊，裝的但是女兒香？真是特地為我做的？”

她指著沈庭玉的長衫，戲問：“竹外桃花三兩枝，為何隻要竹子不見桃花？”

他不覺凝睇著靈越，她的臉在花影之下，黑黃之色仿若未現，恰都雅到清麗絕倫的表麵，一雙明麗的眸子明滅著盈盈水色，就像夏季荷露在陽光下閃爍的靈光。

珍珠瞟了一眼果兒，“你管那麼多做甚麼？反正不關我們香浮居的事兒……你今後少探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冇的聽了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