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父親曾說，天上的一顆星星，便是地上的一小我。一小我如果心好，星星便是發光，一小我如果心胸，星星便發暗。

“辛棄疾的青玉案本就是懷人之作……能讓二公子如此傷懷不已的，天然是個特彆的女子。”靈越目光明滅。

那人吟完，俄然狂笑幾聲，接著“哐當”一聲脆響，似是杯盞跌地。那人充耳不聞不普通，複又重新吟起來：“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吟完一遍又吟一遍，反幾次複，想是醉意甚濃。

“那還用說，我天然旁敲側擊地扣問了一番，不然如何會現在返來？她現在交了好運了！”果兒抬高了聲音。

七寶齋是瀘州城裡的大字號，賣的都是上等貨品，代價不菲。珍珠和靈越相互看了一眼，微有驚奇。

“傳聞，老爺非常寵嬖柳姨娘呢！彷彿……”她俄然臉上一紅，暴露內疚之色，朝靈越瞥了一眼。靈越一邊澆花一邊在偷聽，見她目光掃來，假裝渾然不在乎的模樣持續乾活。

“玉桃不過一個二等丫頭，每個月月銀一兩銀子，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買起這麼貴重的金飾。你就冇問問，頭上的那些金啊銀啊都是打哪兒來的？”珍珠一邊做著針線，一邊不經意地問。

“玉桃，真是個好運的丫環呀！”

“哦？　你會解詩？　那你解解看！”沈庭芝大笑起來。

果兒的兩眼還在放光，珍珠抿嘴一笑，“如何著，你是被那簪子晃迷了眼睛？跟狼似的，一向閃著綠光！”

昏黃的淚光中，花間也閃動起星光。她用袖子擦乾眼淚，本來是一隊的螢火蟲閃著暗綠色的熒光，在花間飛舞。她不由站了起來，拿著紙扇，輕步跟著前麵。

靈越回想著傷口，彷彿有甚麼思路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卻難以抓住。

她癡癡地往著星空，心想，父親是不是也變成了天上的一顆明星呢？那一閃一閃的，但是他諦視本身的目光？

珍珠的左眼一跳，“你說誰？”

瀘州官衙來的人烏泱泱查抄過現場以後，將翠園封閉起來，將沈庭蘭的屍身帶回官府，交由仵作勘驗。因夏季酷熱，屍身難以存放，勘驗過後，當即就發還給了沈府。

他聽了一怔，酡紅的麵上顯出訝然之色，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如何曉得？”

珍珠的臉也通紅起來，啐道：“你個女人家家的，探聽這個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