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礪瞪大了眼睛,半天呐呐道:“那頓……你胡說……”
“爸……”朱燁遊移了一下,道,“明天您纔剛出院,不如過兩天再說吧。”畢竟腦出血是大手術,萬一朱礪說點甚麼僭越的話,刺激了老爺子,他怕他接受不住。
砂爺已經挪到了大班椅上,因為房間裡開了地熱,他隻穿戴件家常襯衫,披著件開衫馬甲,工夫茶具已經擺好,玻璃壺裡的水方纔滾蛋,冒著淡淡的白汽。
“阿燁,你出去吧。”砂爺說。
朱礪咬肌繃緊,想要開口,砂爺又道:“老爺子身邊女人無數,你母親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倒是獨一一個敢給他生孩子的。朱礪,你曉得朱家的家訓,連我都不敢乾的事,你母親都乾得如此潔淨利落,弱女子?”
“冇錯,一個家不管多大,也容不下一個多出來的女人!”砂爺斬釘截鐵道,“朱家向來隻能有一個主母,朱家的後代,向來隻能有一個母親!”
“叫他來。”砂爺神采淡然,但話語不容置疑。朱燁冇法,隻好將他推動了書房。
“嗯噠。”小葵花已經風俗了兩個爹的繁忙,點點頭,揮手錶示你們能夠跪安了,掉頭又撲進了玩具的陸地。
“是你們逼她做的挑選。”朱礪臉上暴露仇恨的神采,冷冷道,“她一個弱女子,你和唐家聯起手來,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她又如何鬥得過!”
“你胡說!”朱礪雙眼充血,大呼著拍了一把桌子,“是你們逼死了她,要不是你和唐家聯手反對,父親早就接我們進門,說不定還會娶她……”
朱礪捏著茶杯,手背青筋暴起,喉結滑動數下,像是在尋覓恰當的說話,很久才道:“你殺我母親的那天,就該推測明天的統統。”
“挺好,阿貴一向帶人照看著,就在他房間。”朱礪在大宅也有本身的住處,自從半個月前朱燁把他抓返來,就一向囚禁在內裡。
“嗯,你方纔接疇昔,我又病著,是該穩妥一些。”砂爺眯著眼睛躺了一會,說,“這麼些日子了,你小叔他如何樣?”
約莫是降頭已經解掉的原因,砂爺的身材規複得極快,比主治大夫估計的還要好,不過十來天工夫就達到了出院的標準。不過穩妥起見朱燁還是勸說父親在病院多留了幾天,直到本來大夫建議的半個月之期滿了,才親身接他出院。
朱礪氣味一窒,強道:“那又如何樣,就因為她生了我,你們就要逼死她,朱家傳了這麼多年,這麼多代,莫非就容不下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