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將桃木劍取出，又和我在祖師母的一左一右各立了兩座衣冠塚，分彆離是給祖阿嬤和雲婆婆的。

我幾近健忘了哭，健忘了哀痛，健忘了統統的情感，直到阿瑤將我狠狠地抱住，感遭到一絲暖和，我才垂垂回神，放聲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想著此次的死裡逃生，心不足悸，想著阿誰疼我護我、慈愛馴良的老婆婆就此離我而去…;…;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就算是死了也能放心上路了。”阿苗這時話鋒一轉，手中的刀子在指著婆婆，道：“老太婆，該你說了，那本書到底在那邊？”

阿瑤說這個墳是祖師母的墳，是祖阿嬤本身偷偷立的，祖阿嬤心胸對恩師的慚愧和懊悔，每年忌辰，都會到這個墳前跪上一天一夜懺悔，這件事除了祖阿嬤，隻要她曉得。

這時，阿瑤拉了我的手一把，指了指那扇門，意義是讓我一塊用力。

“且慢。”雲婆婆卻不急不慢，道：“奉告你之前，你得先答覆我一個題目，這算是我的前提。”

那是一座知名墳，一座無人問津的宅兆。

她之前怕那把桃木劍被阿苗找到，便將之埋在了這裡。

我呆呆的站著，無動於衷，看著寨民們還是不放棄的救火，比及火勢熄了，麵前的吊腳樓早就成了一對廢墟，一對灰燼，不管甚麼東西，都被安葬在這內裡了。

“老太婆你可不要耍甚麼花腔。”阿苗明顯也起了一些狐疑，對雲婆婆的話冇有全然信賴。

阿苗想都冇想，徑直俯身上前。

“你要那本書？”雲婆婆雲淡風輕地看了阿苗一眼，像是躊躇了半晌，才道：“那本書自我師父身後，我便一向封存著，向來冇有拿出來，現在隻怕要拿出來不易，我將它放在了一個冇有人能夠找獲得的處所。”

阿苗頓時慘叫一聲，部下卻一巴掌甩了疇昔，直將雲婆婆甩到地上。“老太婆，找死！”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就是你和他之前的買賣吧。”我俄然開口道。

我和阿瑤倆人朝著三個墳頭齊齊磕首三下，算是對她們的踐行。

“你看出來了？”阿苗微微一驚，但神采很快規複如常，道：“你看出來了也不奇特，畢竟你這個老不死見很多，天然看得出阿嬤身上被種下了蠱。”

我看著愈來愈近的刀，無處可逃，絕望透頂。

難怪祖阿嬤不管如何看醫，如何吃藥都不會好，因為她患的不是病，而是蠱，細心想想，她每天被灌下去的藥實在都是處子之血，這又是多麼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