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天掬了隻白瓷酒杯,眼神微醺,倒是一瞬不瞬的看向那高台之上的白衣女子,那麼美卻又那麼不實在,彷彿隻是一個幻影,一個隨時都有能夠消逝的幻影。
我微微一怔,這是在妒忌嗎?
琵琶曲中,最愛的便是《長夜露華濃》。
我轉眸看去,來的約有五六位,皆是身著富麗,打扮經心,看來,算是有備而來了,前頭媛妃、虞妃的例子擺在那邊,又憑著百裡靖的態度,這一乾女人還真的是見風使舵的妙手,我心下嘲笑,麵上卻一派自如。
一頓飯吃下來,明太後也未多提昨日之事半個字,而鳳祉宮的每一個宮人奴婢倒是益發的對我恭敬殷勤了,不但如此,乃至是百裡靖的一些嬪妃。
“老…弊端了,送我歸去。”我咬牙開口,想必是本日那烙蓮酥中的幽泉之毒引發的,因著離魂我身已是不懼任何毒物了,隻是若多染一分毒,嗜心之痛發作之時便會減輕一分。
“民女雲若熙見過幾位娘娘。”我淺淺福了福身,淡淡道,“若月朔介民女,‘mm’一稱實不敢當,此番進宮隻為伴隨太後,請恕若初不便接待。”
連他也忍不住要暗自賞識,不過,非論雲若熙再如何,他也是不籌算罷休了。
我們坐在堤邊,望向無邊的月色,享用著這半晌的安然,各懷心機,卻又如此和諧,還真是奇妙。
我強自支起家子,一雙眼看進他瞳中,慎重而嚴厲,“若丟了我,扳連的不止是瓔珞閣一乾奴婢,另有雲家,姑母待我恩重如山,如若忘恩負義,我另有何好活?”手上為說完這幾句已是狠狠掐出了血痕。
百裡靖進乾陽殿的時候,敬德早已侯在那邊。
“我說過,不成以回絕我。”南宮天聲音不辨喜怒,手倒是再度抓緊我,那麼緊,緊到生疼。
“疼…”力量彷彿一瞬抽儘,盜汗淋漓,我*出聲。
宴上鼓譟不知是甚麼時候寂然悄無了,世人皆健忘了宴飲,塗留了一雙癡迷的眸子遠瞭望向紅台之上的女子。隻不過一身白衣,一雙空濛眼眸,一柄琵琶。曲調卻能無形中緊緊撅住民氣,暢快淋漓,無可自拔。
“無礙無礙,本日即來,多飲幾杯便是。”老者笑道。
約莫是攝於南宮天鋒利的眼神與氣度,以及我們周身不凡的穿著打扮,再冇有販子之人敢過於猖獗的打量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