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亮襲來，當賞識傾慕追隨的目光接踵而來，天下上美得最奪民氣魄的花朵卻隻剩下枯萎的碎片。

我苦笑看了眼南宮天，看來是仆人家問罪來了，斂裾道，“老伯，方纔擅自縱音，多有獲咎。”

一頓飯吃下來，明太後也未多提昨日之事半個字，而鳳祉宮的每一個宮人奴婢倒是益發的對我恭敬殷勤了，不但如此，乃至是百裡靖的一些嬪妃。

我淡然一笑，“戔戔小技，不值一提，本日一曲是為一人，不問而借地實是獲咎。”我看向一邊的南宮天。

瓔珞閣的夜台上，我一襲煙紗羅衫，玉骨摺扇，心中倒是大片大片的空茫，風從肌膚上滑過，帶著不屬於我的溫度與熱烈。一向以來，我都是站在高處遠遠的旁觀，冷酷而悲憫，彷彿塵凡以外的看客，是啊，凝兒已經死了。

“這便是雲家mm吧，公然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呢。”蘇婕妤扭身踏足笑道，一身紅衣煞是鮮豔。

“小漁。”我開口喚。

我轉眼錯開他的目光，那樣的熾熱我不敢觸及，倒是一時無話。如果有一天我再也冇法回絕要如何辦？南宮天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

“疼…”力量彷彿一瞬抽儘，盜汗淋漓，我*出聲。

南宮天掬了隻白瓷酒杯，眼神微醺，倒是一瞬不瞬的看向那高台之上的白衣女子，那麼美卻又那麼不實在，彷彿隻是一個幻影，一個隨時都有能夠消逝的幻影。

“女人，”身後一道聲音，轉頭，來人倒是個凝衣老者，儒雅溫暖，身後是一大群年青後生“女人請留步。”

麵紗早已覆上，抱琴步上紅毯高台，下邊是酒宴來賓，淡淡一掃，在人群中倒是瞥見了已端了支白瓷酒杯的，眼神若熏的南宮天，莞爾一笑，屈指起音。

“你啊，堂堂煞血宮主陪小女子吹風弄月呢。”我笑出了聲。“但是讓你萬千美人戀慕的大麵子哦。”

正欲開口，卻隻覺一絲心疼，狠惡的伸展開來，熟諳的疼痛。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相見？”我未曾轉頭緩緩道。

敬德忙回過神道，“皇太孫倒是無礙。”壓根就冇有半點中毒的跡象，事情看來煞是蹊蹺。

我轉軸促弦，傾慕而奏，彷彿六合隻剩我一人。

“嗯…是，蜜斯。”這丫頭倒是仍對方纔一事發楞，聽我喚她，纔回神看我。

百裡靖麵上仍舊是不辨喜怒，眼瞳幽深，冇有驚奇，也冇有擔憂。

笑話，很大的笑話。

南宮天聞言魅然一笑，“如果能賴上一輩子倒好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