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芊芊接過粥，神采間閃過一抹痛苦，她捂著額角，低聲道：“我在洞裡醒來時，那些人冒死往我嘴裡塞一些不曉得是甚麼的草……鮫婆站在一旁猖獗地搖鈴，那聲音像是要扯破我的腦筋……厥後……厥後……”

謝忘川抱動手臂，目光微微一凝，半是嘲弄半是摸索地笑道：“你不會真不曉得昨晚產生了甚麼吧？”

金錦兒打趣調侃道：“準是你之前和她樹敵，她來找你索命了…”

但是，當夜風驟起，運氣已悄悄改道。

門外，女衛們瓜代調班，謹慎地巡查著四周，驚駭再有變故。

高天璟輕撫茶盞，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語氣倒是那樣的慎重其事：“敖蒙，花花和敖厲自幼便相知相伴，脾氣互補，如有機遇結婚，不失為一樁美事。”

賴芊芊神采驟變，氣憤的拍著石桌，少了一根中指的手，顯得格外苦楚：“這該死的老太婆……”

想起兒時的風景，北風如刀的夏季，5、六歲的敖厲穿戴襯褲，赤著上身光著腳被敖蒙丟在街上，小臉凍得通紅，卻硬是不肯穿那件獸皮外套。

多年後，天井還是，繁花滿地，而當年的少幼年女，一個成了孤影沉穩的大叔，一個成了慈悲溫厚的大嬸。

賴芊芊眼中閃過一絲猜疑：“幽煞？是她假扮的？這到底是甚麼處所？”

兩人都沉默下來，各自思考著，冇有再言語。

天剛拂曉，晨光微露，天井裡，皇甫流雲、謝忘川和陸青峯已然起家，在露水未乾的青石地上練武。

陸青峯嘲笑一聲，抬手撿起地上明天賴芊芊所佩帶的指虎，“哐啷”一聲扔在石桌上，寒光森然：“你還問這是那裡？嶽女人昨晚幾乎死在你手裡！”

敖厲低頭瞧了瞧那件歪歪扭扭的小棉襖：“花花姐，這襖子真醜！”他嘴上嫌棄著，卻麻溜的將棉襖套在了身上，像是恐怕她懺悔似的。

青菀昂首看向端著碗，已經闔眼，滿臉倦怠的裴花花：“嬸嬸也去歇息吧，照顧了一整晚，您也累了。”

說罷，她側首看向流雲，“食坊裡煮了粥，流雲小徒弟，帶師兄們去吃吧。南星、蘇梅，你們也去。”

嶽清澄掙紮著吃了幾口，卻暴露些許躊躇，抬眼問：“賴芊芊呢？她還好嗎？”

夫人微微點頭，柔聲擁戴道：“敖厲固然性子冷，但花花心細，能包涵他的脾氣。這段姻緣，或許是天意。”

嶽清澄頓了頓持續說道：“她見過山匪吼怒山林，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威風八麵，一呼百應。那些山匪雖被世人詬病，可在她眼中，他們活得肆意暢快，不消捱餓受凍，更無人敢隨便踩踏，才活成現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