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俄然低了下去，儘是沉痛：“母親去護國寺祈福前幾日，他送來了些安神香，母親是以做了一個夢，夢中菩薩托夢還願，我想，統統都與那香藥有關。”

嶽清澄仍然呆坐著，淚水悄悄滑落，像是沉入某段深遠的影象當中。

身側的青菀見狀，放動手中筷子，猜疑地揮了揮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試圖讓她回神，卻未獲得任何迴應。

方纔還吼怒不止的狼群現在竟無聲地伏低了身子，彷彿感遭到言語中那股無形的威勢，連喘氣都變得沉重。

老婆婆倉猝開口，語速略顯短促：“大人，敖厲目中無人，竟然將那百裡挑一的女子放跑了，我們纔來這裡找替補的。”

“澄姐，你是思疑……”青菀考慮著說話，聲音沉了幾分，“郡王妃的夢……是被人決計指導的？”

幾位嬸嬸端著粗陶碗盤走出去，將熱騰騰的食品擺上石桌，飯菜香氣滿盈開來，也打斷了裴花花的報告。

青菀搖了點頭，嘴角帶出一抹冷意，語氣果斷：“不成能。幽煌雖狡猾暴虐，卻一定曉得郡王妃的實在身份，更遑論安排菩薩托夢。他不過是個行棋之人，棋盤以外，必定另有推手。”

山洞中，火把映得岩壁一片暖黃，微微騰躍的光芒照亮了世人神采各彆的麵孔。

敖厲站在原地，目光深沉，久久未動。他的表情龐大，既有不甘，也有不解，最後還是邁步跟了出去。

幽煌眯著眼睛盯了她半晌，俄然嘲笑了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怪他？如果你們能把人看住，他又如何會把人踢下海去。”

南星聽聞，眉頭微微一挑，走近了些：“這是何意？產生了甚麼事？”

他的腔調安靜至極，卻叫人惶恐不已。

幽煌冷冷道：“半月內籌辦安妥，半月後，大船到達津沽。”

她遊移半晌，低聲問道：“但是……王內侍那邊……”

石桌前世人邊吃邊七嘴八舌地群情著，唯獨嶽清澄怔然不語，靜坐在石桌前，淚水不受節製地滑落，彷彿墜入某段悠遠而沉重的回想當中。

胖女人和老婆婆對視一眼，趕緊迎上前去，身後的方士們低下頭，恭敬地喚道：“幽煌大人！”

世人下認識地向洞外看去，日頭已升至正空，暖烘烘的陽光毫無儲存地傾灑出去，映得石壁上班駁陸離。

青菀細細思考著，聲音低緩卻透著幾分篤定：“如許的話，郡王妃那晚所夢見的菩薩，或許並非真神，而是故意之人施下的迷藥；徒弟也經常煉製各種香藥，除了平靜安神外，催眠、操控人的心神……並非不成能。”